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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南山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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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缩进被子里,努力想把之前看到的听到的全都忘掉,但是那个老者的声音不停在脑海里翻滚,萧薰儿那句“上次委托您帮忙调查的事”更是时时萦绕耳边散不去,耳朵里全是这些声音,嗡嗡嗡嗡吵得我根本睡不着。最后我干脆翻身起来,拿着包直接去了教室,趴在桌子上睡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钟声穿过朦胧的晨雾飘进来。我伸了个懒腰,推开教室的窗户。一缕凉风吹进,卷进一丝寒意。窗外大片大片的树仿佛一夜之间变了样貌。好像昨日还蓊蓊郁郁一片葱茏,今天就眨眼万山红透。

盛夏早已结束,这是一个红叶疯了的季节。

我从包里拿出一块干面饼,这是我为数不多的干粮。有白山送的就餐卡,一年内我不会为吃饭发愁,所以很少在身边储备粮食。但是我现在已经在教室里了,懒得再往食堂跑,所以就只能拿干粮先填填肚子。

接近上课的点,陆陆续续来了一些人。有的人一进教室就给我塞东西,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带给萧薰儿,某路人就一脸兴奋地跟我说,“诶,你知道吗?昨天狐媚儿被打了。”

“哈?!”我脑子还没转过来,身体先反应,眼球瞪得要凸出来,嘴张的老大。

某路人笑了,“嘿,也是有意思。昨天狐媚儿跟韩云鬼表白了,俩人暗地里要亲嘴呢,还是狐媚儿主动。韩云鬼当时特愤怒,没等她亲到,先甩了她一巴掌。诶哟那场面真精彩!”

我还呆着在,就呆呆地听他讲。

某路人一脸洋洋得意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打了狐媚儿的是他。

“还是咱薰儿小姐好,冰清玉洁,虽然死心眼了点,但是人家就是干净,比那小狐狸精不知道好多少倍。挨了一巴掌也是活该。不过,我估计全校也就只有韩云鬼敢打她了。平日里她那心高气傲的样子我们看着都不舒服。”

等会,这不是个嫉妒狐媚儿的女生该说的话么,你不也被狐媚儿迷得神魂颠倒么,怎么忽然跑过来跟我赞萧薰儿了?虽然你也是萧薰儿的追求者没错,但是角色身份不对啊……难道是想借这事在我面前展露你的好形象?

我还没吐完槽那货已经闪不见了。

我就说嘛,韩云鬼怎么会是那种挖人墙脚的人,再说狐媚儿那姿色那品格他怎么可能看得上。他喜欢的可是萧薰儿。

得知狐媚儿被甩脸,我真应该好好庆祝一下。可是一想到狐媚儿被甩脸是因为韩云鬼喜欢萧薰儿,我那点小小的庆幸一瞬间又消失不见。高兴什么呢,人家被甩脸你开什么心,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跟个狗腿子一样。

我可不信狐媚儿主动勾引韩云鬼是因为她喜欢韩云鬼,谁知道她又在策划什么小九九。

早上上课,狐媚儿没有来。换我我也不来,自己丢脸的事情全年级传开,这么难堪,还来做什么,等着被大家嘲笑么?

韩云鬼倒是旁若无人地来了,他的光辉事迹令所有人对他都不敢目视,没等他走上前众人先给他让开了一条路。他倒坦然自在,依旧我行我素。

快要打铃时,慕海突然串班串了过来,他问班里的人有没有看到狐媚儿。不论是谁回答都是一致的,“没有。”慕海要再追问为什么她没来上课,也是一样的回答,“不知道。”

其实大家都知道,只是不说。

感觉就好像是所有人串通好了,对不知情的慕海开了一个无情的玩笑,不约而同,不谋而合。并非恶毒,更不是善意,只是旁观的人致力于洁身自好,把掉向自己头顶的星火掸开,显得有些冷漠而已。

敲响放学的钟声以后,所有人陆陆续续离开教室,我怕韩云鬼提前走了,赶紧收拾东西跑过去,预先拦着他。好在韩云鬼向来不走在人前,每次他都是踩着铃声进来,等所有人离开后才走。就像是有意避开所有人一样。

“那个……韩云鬼。”我憋了半天才把这个名字憋出来。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韩云鬼回头来看我,“有什么事吗?”

有很多问题想问,反而不知道该从何处着手了,我挠着头想了半天,才整理出来一句话,“那个,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韩云鬼点头,“你问。”

他这样坦诚的态度反倒让我有点受宠若惊,结结巴巴地开口,“那个,萧薰儿说,你告诉他,你们打败玛丽苏之后看到一个人,那个人像我。是怎么一回事?”

韩云鬼眉头微皱,好像我问了个奇怪的问题。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向我确认,“萧薰儿的原话是什么?”

过了一天一夜我还真想不起来萧薰儿的原话了,只能大概凑一个答案,“她说的,大概是,她去问你,你回答说看到一个很像我但不是我的人。我再问她,她说她看到的是一个影子,看不清脸,也没有线索。所以我才来问你。”

听了我的话,韩云鬼眉头皱得更深了。但他好像没有向我解释的意思,只回答了我的问题。“我的确看到了一个人,是一个孩子。”

“孩子?”我纳闷,“那你怎么说像我?”

韩云鬼避开了这个问题,“她很矮,是一个孩子。玛丽苏消失的时候,她笑了。萧薰儿看不清,是因为那个孩子用斗气隐藏了自己的气息。那不是个普通的孩子。”

“用斗气隐藏气息?”我更加想不通了。能用斗气掩藏自己,那肯定不是我了,我哪有那么牛逼。可既然隐藏着,为什么还会被看到?一个孩子为什么能用斗气掩藏气息?要用斗气掩盖气息可不是随便就能做到。站在那里的是一个孩子,那我为什么会梦到自己抠树?指尖那么疼,疼得不像是梦。

“萧薰儿,是你什么人?”韩云鬼突然发问。

我被这个问题吓了一跳。像一把利刃,戳得我鲜血飞溅,却是后知后觉地疼。

“她……她是我小姨……”我低着头嗫嚅,磨磨蹭蹭地回答。

没有如意料那样,出现帮忙带信的委托或是打听萧薰儿的新话题。奇怪,其他男生问“萧薰儿是你什么人”,得到答案之后不都是在第一时间把小费和情书塞到我手上吗?

我抬头偷偷看韩云鬼。他好像在想什么问题,和带信无关的问题。不是带信?那他问我和萧薰儿什么关系是要干嘛?难不成是想表达他很关注萧薰儿叫我不用再盯着他看了?他情商有这么高才见鬼咧。

“那个……”气氛沉默得有点尴尬,我想主动打破尴尬,于是尝试着挑起别的话题,“还有,昨天晚上,那个,我从窗户看到一个人,那个人,是不是你?”

韩云鬼忽然抬眼看我。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对视吓了一跳,脚都往后退了半步。原想听他说什么,韩云鬼却开口喊我名字,“萧红。”

我不明所以地应道,“啊?”

那一瞬间,韩云鬼忽然远了。

我和他站得很近,彼此距离最多半米远,可是我应答的那一刹那,他忽然远了。我眼中看到的韩云鬼离我好像有千百米远,他一双漆黑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我,又像穿透了我。

他就那么看着我,看得我脸上发燥,忽然脑子充血,头重脚轻,竟然往后倒下去。慌乱中我扶住了桌子,才稳住自己。

妈也太丢人了,被韩云鬼用眼神盯到差点摔倒,虽然我不是战场上的对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杀人只需要一个眼神的眼神杀?

韩云鬼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失态,却又有一个微微抬手的动作,不知其目的何在。然而他迅速回神,回答了我的问题,“是我。我看到萧薰儿。”

唉。

我觉得一阵心累。累得不想再看他了。

韩云鬼又问,“还有其他问题吗?”

我摇了摇头。他不说,我也懒得再问。

他点了一下头,表示知道了,转身要走。我这才想起来,我还有个东西要给他,连忙出声拦他,“韩云鬼,等下!”

他停下脚步回身看我。

我手忙脚乱地从帆布包里翻出那个眼镜盒递上去,“那个,这个,是给你的。”

韩云鬼带着疑惑接过眼镜盒,打开来看了一眼,呆了一下,有点犹豫地开口道,“其实,我没有近视。”

“嗯,我知道。你的眼镜是平光的,那个眼镜店的老板帮我看过了。”我点头。

韩云鬼有点啼笑皆非的意思,眼角微微动了动,看着那副眼镜看了好一会,嘴角上扬起一个不明显的弧度,“谢谢。”

我勉强让自己笑起来,“我只是……只是觉得这个挺配你的,也没别的意思。”然后低下头,“如果你不喜欢,那,那不戴也可以……随你处置吧。那个……我,我走了。”然后很没骨气地转身就跑,心跳得要从嘴里蹦出来,头也不敢回。

跑出教学楼老远,我才停下来大口喘气。刚才那一下心脏都不跳了,现在又跳得像鼓点一样激烈,感觉再多呆一会心脏病都会发作。

刚才,我看到他笑了。

虽然只有一下下,一小下下。可能是觉得我很逗吧,但是他真的笑了。嘴角上扬,我亲眼看到的。

他笑的时候,好似一缕春日的阳光一样和煦。他本来也没有那么的帅,可是他一笑起来,感觉特别温暖。

要说他的性格应该就是他给别人的感觉那样,平日里沉默寡言不爱说话,动起手来无比凌厉毫不留情。可是我真没想到他笑起来的时候那么温暖那么好看,那个笑容半天都没从我脑海里淡去。

那一瞬间,我觉得整个世界都亮堂了。

他喜欢萧薰儿又有什么关系?如果有什么人什么事能让他稍微笑一笑,能让我看到那个笑容,再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事了。

真的,很想看他的笑容。

下午,我看过源东君以后,在学校里闲逛。唐小冬不知道是不是回寝室了,逛了大半圈没看到她。我就这么漫无目的地溜达,不知不觉来到了南山楼。因为萧薰儿态度的捉摸不定,我本来不想顺着她的意思去南山楼逛的,可是我直到走到南山楼门前,看着一大片被翻过的土,才想起来这地方我不该来。

好在,知道韩云鬼打了狐媚儿一巴掌后,心里对南山楼的结也开了,来这里不至于心里不舒服。反正来都来了,干脆一探究竟。我就不信,还能有人在这里埋伏一队刀斧手取我狗命吗?

绕着南山楼走了一圈,抛开后面那个巨大深坑不谈,这栋楼简直不是给人住的。倒不是我在风水堪舆上有什么造诣,能说出这其中有什么道道,而是这栋楼根本就看不到为采光做的设计。哪一面墙都不是正对光线的。这栋楼本来就在南山脚下,被挡了一大半的光,另一边又是特别特别高的古树林,又遮去一半。是什么脑子抽风的建筑师才会把自己的建筑设计成这种德行?

南山楼的大门是普通的雕花木门,刷的红漆,可不知年月太久还是如何,已经剥落得露出了里面的木头,木头又腐朽成了黑色。里面糊的窗户纸也早就碎了满地,从门框上的镂空雕花甚至可以看到对面。如萧薰儿所说,这是一间空空荡荡除了承重柱什么也没有的屋子。走近了看,门上柱子上面全是裂缝,还有破损的地方。柱子脚上满满的都是墨绿色的青苔。

我推开陈旧腐朽的木门,门向里打开,发出吱呀呀的声音。这间屋子很大,正门是五开间,可走进去只能看到漆面剥损的立柱,还有地上的木屑碎片,除此之外一片空旷,真是凿户牅以为室其无以为用。加上没有阳光,整个房间阴暗沉沉,阴冷气息扑面而来,就好像走进一间冰库一样,周身都透着寒意。

我在侧间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被打开的暗格,暗格下是楼梯,往下可以通到另一个房间。我沿着楼梯向下,下了十来个台阶就到底了。下面果然是一间石室,除了顶上的暗格,再没有任何光的通道。

石墙和地面全是古朴的石板拼成的。有的石板已经开裂,有的上面长了霉,或者夹缝里面冒出一两根草。看起来也没人在维护南山楼,搞不好我随手一巴掌拍上去,这地下建筑就塌了。

当然我就是开个玩笑,真的塌了我不得在里面被埋到天荒地老。我虽不懂建筑学,但是听说过,古人建高层建筑时,全靠墙面和承重柱支撑。整个建筑的结构重心全部集中在底层,随着年月的积累,重力一层一层往下压,把建筑物越压越严实。看来上面那个二层楼的幌子真的是幌得过分,就是为了不让人走进来,而二层楼下面才是核心内容。

我仔细地检查每一块石砖。有几块砖敲上去的时候声音不对劲,要说什么不对劲,敲别的砖是闷响,敲它们发出的是流水一样的声音,格外悦耳。我仔细数了一下,这样的砖一共有八块,前后左右的位置还挺讲究。

难道这个世界上的人还懂八卦九宫风水堪舆?

没可能吧。我坚定地否定了这个想法。

其实这里每一块砖都差不多的,碎的碎裂的裂,长满青苔长满草……等会,这八块砖好像很完整?我运转斗之气,亮起氤氲光芒充当光源,仔细去看,这八块石板果然和其他石板有色差,而且上面光滑干净,一丝裂缝都没有,一点霉渍也无。

我对准其中一块,犹豫了一下,尝试着一击水龙斩轰出去。

烟尘四散,石砖上多了一道凹痕。没错,是凹痕,而不是裂纹。我伸手抠那个凹痕,抠下来的都是一些灰色的粉。放到鼻子边闻,一股很淡的金属味。我虽然不是狗鼻子,但是对味道相当敏感,肯定不会闻错。显然这些砖不是普通的石砖。

我不是考古学家,研究不出来这玩意究竟是什么,但是我知道这八块砖肯定就是关键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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