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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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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候,许家的掌权人,家主许长卿到了。他下令放箭,于是万箭齐发,我抵挡不住,受伤昏迷,才到了如今的局面。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完全不知道,可我一醒来,就看见花千戎身受重伤,花千玺挡在我们面前。更远处是无数机弩,还有许以鸿和许长卿。

要逃走。

这是唯一要做的事。无论如何,必须先离开这里。

万千敌军,我一人难当。面对无数冷箭,要想全身而退,唯有一个方法,就是以敌军之首为人质!

“竹一。”

竹一看着我,“茗音,怎么了?”

“你盯着花千戎,还有花千玺。”我提起手里的审判,紧紧握住,“别让他们捣乱。”

竹一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马上点头,“我知道了。”

我将花千戎推开,交到他手里,慢慢地站起身。

许长卿冷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嗯?居然还活着。”

我伸手,一根一根拔掉扎在身上的羽箭。每拔一根,就要疼得抽搐一下,拔了多少根,我也懒得去数。反正全部拔掉之后,我也疼得脑子都木了。

“审判。”我轻声念它的名字。

审判亮起氤氲光芒,以此为回应。

我微微弓起身,向着许以鸿的方向,一跃而起。

无数弓箭手强弩手对着我放箭,刹那间我好似看见漫天星辰。

我将审判甩出去,如同扔出一根飞镖。它如我意志指挥的那样,回旋着将空中的箭支一一斩断,最后回到我手中。

扑上来的家丁也不是我的对手,只将审判一挥,水龙斩借着审判的威力发动,磅礴水流逆卷而上,前方所有家丁都被巨力掀起,如同风吹落飘零的枯叶。

我踏着风落地,站到许以鸿身后,不等他转身,就一脚踢在他的膝盖窝。他吃力跪倒,又要挣扎,我直接将审判横在他颈前,他登时怔住,不敢再动了。

家丁们还要涌上来,许长卿抬手高呼,“全部停手!”家丁们这才停下动作。

拦住家丁之后,许长卿看向我,面上神色几分忌惮,几分狂怒,“你……你,你待如何?!”

我将审判往许以鸿颈上逼近毫厘,“放我们离开,若不然,就让他与我们陪葬。”

“慢着!”许长卿急忙出声拦我,离得这样近,我看到他额头上已经有涔涔汗珠。果然还是在乎这个血浓于水的儿子,又或者,刚才的父子离心分明就是演戏呢?

许长卿抬起手,示意家丁们退后。家丁们倒也听话,慢慢地往后退,给那边那三个人留出一个大圈子。

“放他们离开。”许长卿朗声下令。

家丁们又让出一条道来,直通向大门。

我用眼神示意竹一,让他带花千玺兄妹二人先走。竹一立刻会意,招呼花千玺扛着花千戎,踉踉跄跄就往大门口走。那些个家丁中有不甘心的,想要上前,又不敢触怒许长卿,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步履颓然的三个人离开。

直到他们消失在视野里,许长卿这才转向我,“少侠,我已如约让他们离去,能否放过小儿?”

真是有耐心的猎人啊,也只有这等猎人,才能在这万流城从不起眼的末流之辈缙绅,占据万流城半壁江山,得大将军重用,逼得城主也只能缄口不言。

我将审判收于身后,将许以鸿一推。他不防倒地,勉强支撑着爬起来,捂着胸口看向我,“茗音公子,你原本不必如此,家父未必……”

我不等他说完就转身,准备去追他们几个,许以鸿的话就卡在喉咙里没出来了。我腾身而起,直接跑向大门口。

刚到前院,便有无数弓弦震颤、机簧扣动之声。

我根本不必回头看,只对着手中审判喊了一声,“焱仙!”

黑色火焰燃起,我回身长划一刀,黑色火焰呈扇状扩散,剧烈的高温过后,那些木制箭杆顷刻间化为碳粉,金属的箭头纷纷坠落,触及地面时不是叮当碰撞的脆响,而是变成一滴滴铁水,将白色石砖铺成的地面烫出无数窟窿。

一刀震慑敌军,我也不停留,仓皇奔出,去追赶竹一他们。

竹一他们根本没有跑远,我只过了一个拐角就追上了他们。

竹一焦急地问我接下来要怎么办。此刻出城就是一道关卡,如果不能逃出城,一定还会落在许家手里。

就在这时,一辆运货的车队路过,我立刻上前拦住车夫。

车夫第一眼瞧见面前横出来一个人,张口就骂,“疯子你不要命啦?”

我一面示意竹一他们赶紧上去,一面对车夫说,“劳驾,借道出城。”说完就塞了一袋金币到车夫手里。

车夫掂了掂,左右看了一眼,“有三个空箱子,你们躲进去吧。”还叫了几个下人搭把手。

花千戎不能动,我们把他藏在箱子中间,四面都拿箱子挡着,然后一人躲进一个箱子里。

我猫进去的那个箱子正好有一条缝,能看到外面景象,就见车队咕噜咕噜往城门口走去,方向似乎是北边。

一路上已经有几个人提着刀在巡逻,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冲着我们来的,我躲在箱子里不敢出声。

眼看着到了城门口,我整个人神经都绷了起来,仔细听外面的动静。

就见那车夫下了车,和那个城门口巡逻的人说话,“之前都和巡防队打过招呼了,这是第三批,马上就完。”说着又往侍卫头手里递了一袋东西,“守卫大人今天辛苦,打点酒肉给弟兄们吃。”

那侍卫头没再说什么,草草扫过一眼,就下令放行。

我仍旧没有放松警惕,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然而这一趟果真没有发生意外,车队顺利出了城。到了城郊,那车夫下来,对我们说,“小哥,可以出来了。”

我打开箱子出来,那车夫让下人们帮着我们把花千戎抬下来,又对我们说,“小哥,往后我可帮不了你们了,自己小心。”

我看了他一眼,灵机一动,说,“箱子里这么多奇珍异宝,这一路可要小心强盗伤人毁物。”

那个车夫露出一个老实憨厚的笑容,“老爷当心得很,不会放强盗来的。”

我也一笑,“人情我记下了,有缘会还的。”

车夫连连道,“我们都听老爷吩咐,小哥不必挂在心上。”说着就转身上车,又让几个下人跟上,一挥马鞭,轱辘轱辘着就往远处去了。

我看着车队的影子越来越小,心下感慨,这才是活了半百之人的手腕,我到底还是太年轻了。一边想着一边回头,竹一正好奇地看着我,“茗音……你和他说这些话,干什么?”

我走上前,一把将他搀起来,又去背花千戎,“没什么,先回花家吧。”

花千玺在旁边看了一眼竹一,又看了一眼我,想说什么,我没工夫听她废话,直接叫她闭嘴,“有事回去再说。”

见到重伤的儿子,老父亲花东淮悲痛掩泣,花千玺在旁边安慰。我本想先先去找个地方休息,才刚转身,就被花东淮一把拽住。

“茗先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小儿会伤成这样?”

我推掉他的手,“他受伤的时候我没有看见。”

“这……”

花千玺这时候走过来跪下,边哭边说,“爹,您责罚我吧。哥是为了保护我才受伤的。”

花东淮赶紧把女儿抱着扶起来,“千玺,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是许家人对你们……?”

花千玺一双美眸泫然欲泣,“是许文公,他下令放箭,捕杀茗音和竹一,又用毒箭射中了哥哥。”

花东淮双手颤抖,“果然……”

竹一插话进来,“花伯伯,还是先找个医师,帮花千戎治疗吧……还有我和茗音,也受了伤。”

花东淮这次反应过来,“是,是……快去请大夫!”他指挥手底下人。家丁慌忙跑了出去。他又命人将我和竹一安顿在客房,然后自己留下来亲自看顾花千戎。

我不同他客气,赶紧让竹一躺下。我解开他的衣服,这才看清他究竟哪里受了伤。

竹一的伤口遍布全身,胸背都有鞭痕,手臂和腿上有一个个的血洞。好在血洞已经结痂,鞭痕也不算是致命伤,只是碰一下疼一下,给他脱衣服的时候他一直在哆嗦。

我从戒指里找出外敷愈合疗伤、消炎止痛的药,还有内服解痰化瘀、祛热散邪的药,一面给他涂药一面骂,“你小子真会演戏,我差点以为你真要死了。”

竹一不好意思地嘿嘿笑,“我那不是为了让许家放松警惕嘛……不然我们怎么逃得掉。”

“少废话,老实交代,我手上的羽毛是怎么回事?”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竹一装傻充愣,“羽毛?什么羽毛?”

“行了别装了,我老早就知道你不是人。你们羽灵一族这么珍贵的东西,用在我身上,是什么意思?”我也懒得和他废话,直接挑明。

竹一沉默下来,半晌才慢慢吞吞地开口,“我……我没想那么多,我就随便一弄,真的。 ”

我没接话,就瞪着他和他对视。

“好嘛好嘛我承认就是……”竹一最终低了头,“我是怕许以鸿对我们不利,所以留了个印记,如果你受伤遇害了,我和千玺好提高警惕。”

“所以你在书房里就想着要把我先送出许家了?”

“我……”竹一挠着头,“我真没想那么多……啊啊啊!痛痛痛!”

我本来是很小心地给他涂消炎水,听见他又在搪塞,就哗啦一下直接泼了上去。竹一捂着胸口大叫,“茗音你杀人啊!”

我直接踢了他一脚,“爱交代不交代,随便你。”

正在这时,一个家丁跑过来,对我们说,“两位公子,老爷有请,请到前厅来。”

我心里纳罕,难道花千戎的情况好转了?于是说了声“马上就来”,然后赶紧把竹一的情况处理好,就往前厅走。

花东淮正在和两个医师说话,花千玺没露面,大约是在里面照顾花千戎。看到我来了,花东淮忙招呼,“茗先生请坐。”

我和竹一一人找了个椅子坐下,对面那两个医师就把花千戎的情况告诉我们。

花千戎身上的箭涂了许家秘制的毒药,这两位医师目前束手无策,虽然把箭取出来了,但是解不了毒,只能想办法从许家那里谋取解药。

刚刚说完,门外就有家丁急急忙忙跑进来,扑地就拜,“老爷,许家来人传信了!”

花东淮腾的一下站起,刚刚要往外走,就见一个穿着许家家丁衣服的人走进来,向着花东淮一拜,“花老先生,我们家大人命我传句话,明日即是婚期,如若花家送女完婚,之前种种过节既往不咎,令郎所中之毒,解药也立即奉上。请花老先生仔细考量。”说完,也不等花东淮回话,转身就走。

我摸了摸身上的几个箭洞,本来还想着先给竹一上完药再看看自己的情况,都怪这个花东淮急匆匆把我叫过来,身上的伤势还没检查。

许家花家的恩恩怨怨我才不想管,而且我也不知道怎么管。许家父子蛇鼠一窝,都不是好东西,偏生这个小老鼠看上了花千玺,一定要娶她,而且说只要娶回家就把花家旧账一笔勾销,连我也看不明白究竟是真是假。小的就算了,老的那个肯定没安好心,如果说小老鼠可能还对花千玺真有那么点意思,老家伙心里的算盘百分百是要把花家给吃了。

如果要我做决定,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把许家所有的秘密拿到手,掌控先机。如若不然,女儿嫁不嫁过去倒是小事,花家全家的下场只怕都是个死。

可是说来容易做来难,就算方掌柜告诉我许家的东西都在千佛塔……

等会,千佛塔?千佛塔是什么东西?

这鬼地方还有佛吗?佛是怎么把自己的光辉泽披到这个不信神佛的世界的?这里人人都跟乌眼鸡一样恨不得你吃我我吃你,哪来的人去信佛还修了个塔?

正想着,我看见花千玺跑了出来,跪在花东淮脚边,泪眼盈盈,“爹,女儿虽不愿嫁,但为了花家,为了哥哥,只能答应许家了。”

花东淮摇头,“如今许家拿捏我们如同蝼蚁,就算将你嫁过去,也不过推你入火坑。女儿啊,爹舍不得赔上你一生啊。”

我实在没心情看他们在这演伦理剧,说,“我伤口还未上药包扎,先告辞了,有事情再说吧。”然后就站起来往外走。

花东淮连忙起身,“我敬先生大义,为花家如此费心。只如今花家大难临头,恳求先生相助。”

我回头看他,“你还想干嘛?”

花东淮向我躬身拜道,“先生能否将……”

“把信拿到手?”我直接打断他。

花东淮回,“正是。”

“明天你们就要给出答复,今天晚上让我去找信,真当我是神仙啊?万一我找不到呢?”我摸着身上一个两个箭洞,没好气地骂。

“花家已准备搬迁,无论先生是否能成,我花家都是不能留在此处了。如若先生得手,小儿或可有救命之机,若是不成,也是小儿命数如此。”

话说到这竹一跳起来,“你有没有搞错!你儿子中了毒箭马上要死,你居然说他命数如此?你也太混账了!你配当一个父亲吗?!”我赶紧拦住他,对花东淮冷笑,“你是把你儿子的命押在我身上了,真当我善良到这个份上,愿意为一个不认识的人把命都搭上吗?”

花东淮摇头,“花家如今已无计可施,唯有仰仗先生……”一面说一面往下拜。

“行行行别拜了。”我气得脑仁疼,一手摸脑门一手摸肚子,“我去找,找不到不赖我。”说着就往外走,走出去两步才想起来,赶紧停住脚问,“千佛塔在哪?”

花东淮一愣,回答我的是花千玺,“那是万流城南郊的一座塔,是许家建的,说是为了给城主祈福之用。”才说完她就捂嘴惊呼,“难道……?”

我没理她,转头对竹一说,“你休息吧。我自己去。”

竹一伸手拉住我,“茗音,不要逞能。你的伤比我还重,至少我们两个同去。”

我正想回绝,身后的花千玺开口,“茗音,就让竹一和你一起去吧,你们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

我看了竹一一眼,没接花千玺的话,只说,“我先回去包扎上药。”就往刚才休息的屋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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