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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一百一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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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战斗深入,我接触了不同的对手,或许是柳叔选敌选的好的缘故,这些人战斗风格相去甚远,实力和性格也各有不同。其中还有几位给我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我虽然有斗灵的斗气储量,但是斗技就那么一个水龙斩,剩下的都是医疗术,以及容佳教我的格斗术。在面对各种各样复杂的实战环境时,我经常感觉到力不从心。

我并不总是能战胜对手,有几场我勉强和对手打平,已经是险之又险了。还有一场对手虽然斗气等级略低于我,但是实战很强,我耗尽了斗气也没打败他。最后我被他按在地上,主持人宣布他获胜,但他掐着我的脖子不松手,打算要我的命。情急之下我腰部发力,两脚勾住他的脖子,用腰的力量甩了出去,才勉强脱身。我不知道他之后是什么下场,但是那一场主持人并没有改判我胜利。

得益于我这几场打得非常辛苦且有胜有败,角斗场虽然抬高了对我的评价,但综合评价并不高。而且我自始至终没有释放过水龙斩以外的斗技,这一点也迷惑了角斗场。

根据柳叔打探的消息,角斗场把我当成了不知道哪个野路子冒出来的家伙,大概是为了来无度天国挣钱消遣才进角斗场,所以几次试图招揽,都是柳叔帮我挡了下来。之后,角斗场很快查出了柳叔是安国公府的人,也判定我跟安国公有关,但似乎是因为我的表现实在太无害了,所以并没有太过于防备我。

每次结束角斗后,柳叔都会帮我复盘,先让我自己说感悟,再指出我的失误,最后针对性地提意见。在这种结合实战和理论指导的高压训练下,我的实战水平进步飞快。尽管我只有一个斗技,但我已经用得非常熟练,可以灵活结合对手的特点来使用。

柳叔说,我之前经历过不少战斗,对这个斗技已经摸得很透了,只缺一个提纲挈领式的点拨,把以前的经验全部总结提炼起来,这个斗技就能彻底为我所用。也确实如他所说,哪怕我就会这么一招,只要彻底吃透,足够应付大部分情况。

在某一天,我的对手变成了名单上的一个人。

柳树说,这已经不是安国公能安排的对手,我近期的表现过于活跃,角斗场开始警惕我了。

登场之前,柳叔让我好好思考,要不要对他下杀手,如果像之前那样只是让对方力竭,很有可能会吃亏。

我提着审判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没有下这个决定。

我敢肯定,当审判出现在场上的时候,角斗场的人一定认出来了。因为当我亮出这柄短刀时,立刻感觉到了来自远方的目光,以及数道微妙的探查我的气息。我无法判断那些人是谁,只能大致猜测是和角斗场关系很深的人。

这场角斗尚未进入暗场,观众很多,人声鼎沸嘈杂,环境也很开阔,有点像之前迎战修罗的那个比赛场。主持人也相当敬业,慷慨激昂的语气时时刻刻都在把控整个场地的氛围。

如果是之前,是普通的对手,我会紧张,会拼命思考对手有什么特点,我应该如何应对,但现在我不需要。

我只要用好手中的刀。

之前训练的是我的实战经验,而现在,我要熟练掌握这柄杀器,同时完成安国公指派的任务。

主持人大声宣布,“三!二!一!比赛,开始!”

我以意志控制审判,命它出鞘。

也许是我斗气等级提升,可以做到这种事,也许是我和审判融合得更深了才能够直接用意志控制它。总之,现在它不再是一柄刀,一把武器,而是我的手和意志的延伸。

对方是一个非常老练且成熟的斗士,气息明显和之前被柳叔安排来和我练手的人不同。他向我扑过来,风声如虎啸。

我指挥审判,锁定,然后刺出。

对方非常不屑地想要用斗技将审判弹开。但他错估了审判。

应该说,谁能够判断出这柄刀到底是什么东西呢?恐怕只有极少数人。

斗气凝成的气团碰到审判,一分为二,而审判丝毫没有受到任何阻碍。

对方扑向我的脚步突然停下,心跳也跟着停了一下,身体内斗气的流动速度变得缓慢下来。

之所以停步,是因为审判刚刚擦着他的脸过去,差点削了他耳朵。

我知道他就停在我面前,但我完全无需害怕他。

我召回审判,张开审判领域。

在命令施加的瞬间,以我为圆心,张开了一个半径五米的无形领域。被领域笼罩的敌人,能力都将被强行压制。

面前的人显然慌了,呼吸急促,心跳加快,他的声音因为过于激动而有些嘶哑,“你!这是什么斗技!”

我不需要回答他,握住审判,提气,点地起跳,直接近身,手腕翻动,切向他的颈。

他在慌乱中接连退后,被压制的斗气运转极为困难,他无法调度斗气来防御自身,只能匆忙之中交叠手臂,想要挡我的刀。

审判精准地留下两道光影,像飞鸟掠过湖面。

寂静,全场寂静。

然后是突然爆发的痛苦哀嚎。

我没有伤他的性命,只是切断了他两手的腕脉。和杀死他比起来,废掉他的一身修为,让他这辈子都再也无法战斗,究竟是更温和,还是更残忍呢?我不知道。

主持人在惊讶之余不忘激情澎湃地解说,“震撼!实在是太令人震撼了!这是多么神奇的一瞬间!上一秒,夺命虎还气势汹汹地发动进攻,下一刻,他就已经跪在了地上!红手里拿着的,那柄诡异的短刀,究竟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不论如何,胜负已定!这一次,我们的红还会选择留下夺命虎的性命吗?!”

我收刀,转身离开。

安国公要我除掉这些人,但没有明确规定我必须杀了他们。已经被废掉了腕脉,就算能救回来,短时间内也别想再动武,只要他们干扰不到安国公的计划,之后的事情,就交给那个老狐狸精吧。

再次回到安国公府的时候,柳叔对我明显警惕了很多。

他说,他会去继续监视角斗场的动向,就离开了。

焱仙倒是难得松了口气的样子,“马麻终于带小仙仙出来了。呼,一直在湖底下又闷又无聊。”

我也想趁机会好好问问焱仙,这两把刀到底有什么秘密。

“焱仙,审判和裁决的领域,为什么我之前不能用?”

焱仙还想打马虎眼,“小仙仙也不知道这两把刀呀。”

我不跟他客气,“少来,你和它们关系不浅,还能有你不知道的?”

焱仙又变得委屈巴巴,“小仙仙真的不知道,这两把刀是……”他忽然截住了话头。

“是什么?”我立刻追问。

焱仙顿了很久,才说,“它们的本体早在小仙仙出生前就存在了。虽然是用异火淬炼出来的刀,但是它们的力量不来源于异火,小仙仙也不知道它们真正的能力。如果是比小仙仙还要老的家伙,大概会知道。”

“比你还要老?比如说谁?难道还能有比你这个陀舍古帝更早出现的人活到现在?”我问。

焱仙立刻说,“小仙仙也就在这个斗气大陆上待了几千年嘛,但是几万年前就有人类和斗气了。如果马麻想知道,等马麻到北方去见到那个家伙,他肯定知道,但他不一定会说。”

“谁?”

焱仙说出了一个我知道的名字,“黑阎龙。”

我皱起眉头,“为什么是他?你认识他?”

焱仙反问我,“马麻你知道黑阎龙吗?”

我不知道在九幽谷听来的事情能不能向焱仙说,但为了九幽谷的人们,还是别开口比较好,于是我说,“以前有人告诉过我,黑阎龙和神有关。他曾经替神镇压了反叛者。”

焱仙似乎在打量我有没有说谎,但不出一会他就放弃了追索,“是的,黑阎龙是神的侍者。他守在极北的石柱上,镇守通往神殿的门。他是天地初生的时候随之一起出现的巨龙,马麻的刀如果要问的话,大概就只有他知道了。”

我想他都把话说到这里了,应该是他真的不知道,就算知道,也被神勒令封口了。否则不至于把黑阎龙这个名字搬出来。

“焱仙,既然提到了黑阎龙,还有神,那你告诉我,如果说我要到北方去,我能不能见到那个神?”

焱仙没有直接回答我,“马麻,你要去见神吗?”

我本想说是,但又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去见神并非我自己的意愿,我也没想好见了他要做什么,要问什么。但我总有种感觉,好像有一股力量在背后推着我,推着我往那个方向走。

焱仙看我不说话,顿了一下,回答我,“马麻如果想去的话,小仙仙可以带你去。”

“你凭什么保证神会同意见我呢?世界上有千千万万人,我绝不是最特殊的那个。理由,是什么?”我追问。

焱仙这一次彻底沉默了。

沉默好一会他才说,“马麻,小仙仙只是小仙仙,回答不了这些。”

我叹了口气。

算了,一切都等在无度天国的事情尘埃落定再说吧。

还没有等到下一场角斗的通知,先等到了成国公派人登门的消息。

安国公正在闭关,当然是不会见的。出面接待他们的,不是柳叔也不是安国公本人,而是王婉然。

我不知道王婉然和成国公手下的人说了什么,但在他们离去的第二天,我的角斗就被安排好了。

依然是名单上的一个人,并且是比较危险的几个之一。看来他们是打算在角斗场上直接做掉我,不给我机会再露头。

但他们的想法终究只能停留在想法上。

如果说技巧与实力是胜敌的关键,那么无论是什么样的技巧和实力,在审判和裁决面前都没有用。

在审判和裁决交错的光影中,没有人能逃过死亡的命运,就连垂死挣扎也无法挣得多一秒的容赦。

当我无数次用这种力量夺走对方的生命时,我问自己,我是否有资格借用神的力量搅弄人的世界呢?当然不会有人回答我,我自己也想不出结果。

这种直接抹除对方的胜利,和之前拼尽全力去思考、去战斗取得的胜利完全不一样,至少后者会给我一种,我还是一个人类的感觉。而现在,当不同的对手一个接一个在我面前倒下的时候,我生而为人的那部分,仿佛被手术刀精准地摘除了。

当生杀变得太过于容易时,克制自己的恶念,反而变成了一件更困难的事情。我只能尽快地制住对方,解除他们的战斗力,不给他们以反抗的机会。否则他们一旦挣扎反扑,我无法掌控局面,就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后果了。

起初柳叔还因为两把刀的缘故,对我非常警惕,但后来他态度又和缓起来,他说他稍微有点明白为什么我不愿意夺人性命了。

我并没有如约完成安国公给的任务。

在清理了名单上的几个人后,角斗场实在是坐不住了,开了一场二十人围剿的暗场。然后他们回收了十七个残手断脚的人,以及三具尸体。

如果不是审判领域压住了他们,我恐怕只有把所有人都杀了才能从角斗场里逃出来。

在那之后我再也没有去过角斗场,他们把我拉黑了。他们也不再来人和王婉然谈判,似乎是打定了注意不愿再和安国公有多一句的牵扯。

而安国公就在风雷涌动的时候,结束了闭关。

一个斗尊巅峰突破,应该是怎样惊天动地的景象?但那天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有那扇关闭了很久的门忽然打开,然后传来了安国公的声音。

“闭关时日之长,如枕梁一梦,醒来时还有美人守在此地,真是孙某的福气。”

还是一如既往地爱揶揄人。

“能把视力还给我了吗?”我问。

安国公笑着说当然。他引我进闭关的地方,一边做恢复视力的准备,一边问我,“萧红姑娘为何不问我突破的结果?”

我本来想说不关心,但他都主动提了,还是配合着问了一句,“国公爷闭关这么久,突破成功了?”

没想到他只是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于是我没好气地说,“我看你就是憋太久了想找人逗闷子。”

他也不回怼,着手替我解除了视力剥夺。拆下用来蒙眼的布时,他嘱咐说,“不要立刻见光,先在此地适应。”

我慢慢睁开眼,起先还是一片黑,过了很久,才有微微亮光入眼,但也不是立刻就能看清东西了,只能看见模模糊糊的一片昏暗。等了大概有一个时辰,我的眼睛才终于可以重新看见东西。

隔了这么久,重新看到安国公那张脸,还是觉得带着股妖精气,鬼精鬼精的,一看就是在算计人。

他故意问我,“萧红姑娘知道为何我要锁住你的视力?”

我摇头。

“其实,是孙某担心闭关太久,萧红姑娘要是想走,我可就留不住了。”

我用一种不是很想理他的表情看着他。

安国公遮掩着收了玩笑,“不知这些日子,萧红姑娘在角斗场收获如何?”

我老实交代,“只处理了一部分,之后角斗场就把我的名字拉黑了。”

安国公“哦”了一声,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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