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由一路拉着他逃到街上,正跑着,锦厌尘一把挣开了他的手。
江子由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问:“你做什么?!”
“你看到刚才那个人了吗!先前被你无情拒绝的那个,别的倒也不说,你就这么跑出来把他丢在那儿,你还是不是个人!”锦厌尘十分激动的冲他吼道。
“反了你了是吧锦厌尘!你还分不分得清主次?!”江子由拨弄着傀儡丝紧紧勒住他,“我告诉你,就因为我是人我才跑,不然你是打算死在那吗?你都没想过,他姓暮,风雨楼以前的主人就姓暮!”
锦厌尘被勒得喘不过气,浑身血管都要胀爆了,他那张白皙的脸现在变得通红,却仍然在说江子由:“这天下姓暮的人多了,你就这么确定?!”
“我确不确定,总比你这种要好的多!我告诉你,你看明白自己的地位,别给脸不要脸,道反天罡!”
江子由操控着傀儡丝,将锦厌尘紧紧捆住,是他动弹不得。他就这样一路拖着他,把他拖到了一家旅店。
他闯进一间屋子,随手把锦厌尘丢在一边,走到屏风后。沈柏舟正拿着一块棉布,轻轻在殊微棠额上擦拭着。见江子由进来,他把棉布放在一边,看了眼殊微棠,向江子由小声说:“他要养伤,我们出去说。”
江子由点了点头,重新走到屏风前,沈柏舟跟在后面。
他一过来就看见了被裹得像毛毛虫似的锦厌尘,微微惊讶,问:“他怎么…?”
江子由翻了个白眼,道:“自己犯病,别管他。殊微棠怎样?”
“亏他躲在那下面,都是些皮外伤,就是现在有些发烧,倒也没什么大事。风雨楼那边呢?”
“不好说。”江子由叹了口气,“我刚才拉着他从那跳下来,有个叫暮清枫的现在在那儿,那人莫名其妙的也摸不清底细,现在什么情况也不知道。”
“暮清枫。”沈柏舟复述道:“暮家的人?还真是不好办。”
锦厌尘被傀儡丝裹着,又被江子由施了禁言术,现在只能躺在地上像条虫子一样扭来扭去,呜呜啦啦的也说不出话,看上去可怜极了。
“要不你先把他放开吧,再怎么说也是你弟弟,给点教训得了。”沈柏舟看着锦厌尘那副可怜相,向江子由求情道。
“我放了他还是不长记性,这家伙脑子跟锈了一样,我把他拉出来,他倒还可怜起暮清枫了。”江子由斜看向他。
“这…得了得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无知者无畏嘛,他就是不知道而已。”沈柏舟说。事实上,他心里想的却是:闲的没事儿了,这滇云州姓暮的基本都是暮家的,远近的都得牵连着点。自作孽不可活啊。
“沈…柏舟…”屏风后传来极其微弱的呼唤声。
“我在,微棠。”沈柏舟急忙应着,转头又说:“江子由你放了他啊,勒死了可不值得。”
江子由手指点划了一阵,那丝线碎作万千丝缕,缓缓而落,似白蝶一般,飘落到地上。
他们二人之间一阵沉默,谁也不开口说话,到最后还是锦厌尘服了软,先开了口,小声的问道:“主人,去哪儿?”
江子由撇了撇嘴,道:“还是出去看看,总不能窝在这当缩头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