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在哪里?项知环顾四周,这应该是学校的户外篮球场。她曾几百次的经过这里,都是匆匆路过,里面的热闹的叫喊都不曾留意,更从来没在这个角度看过这里。
“项知。”是路森行在背后叫她。
“嗯?”项知转过身。
“打的不错。”
“谢,谢谢。”他走的太近了,项知仰起头才能看到他的眼睛。
“别忘了周末的约会。”路森行微微前倾压低上身向她靠过来,笑着看着她的眼睛说。
“约会?……看樱花!?”项知惊恐的大叫,从睡梦中惊醒。
第二次经历如此真实的梦境,项知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不能接受。
项知不是没有做过正常的梦。以往的梦往往是扭曲模糊的,大概有些人物和情节的轮廓,有情绪的牵动,即便有些梦境经历时如现实般清晰可信,但这些在醒来要么记不起来,要么想起来有些情节是特别主观且不合逻辑的。
她记得有一次梦见听相声演出,演出太好笑以至于笑出声来把自己吵醒了,刚醒时特别想把这么好笑的事情记起来,却发现记起来的演出对话,在现实里说出来,就是普通的词句,一点都不好笑,甚至是没什么逻辑的。
所以项知自以为对做梦还是有经验的。
在以往的梦里,她是知道自己是在做梦的。至少在醒来后,可以清楚的认知那些情节经历都是一场梦而非现实。
但最近这两次的梦境的特别之处在于,梦时感受太真实——虽然情节离谱;梦醒时,理智上知道这个情节是梦境——因为和正常的生活衔接不合理,但就跟其他亲身经历的事件一样,它变成了类似回忆一样的片段,如果不特意去分辨,自己很容易被迷惑。
难道是穿越了?项知不钟情于穿越剧,所以在如今大火的各种穿越题材的小说、电视剧什么的,通常不在她的涉猎范围内。但对穿越剧的大概还是了解的,想到这的时候,项知脑海里浮现出咚的一下成了哪朝哪代的皇帝,或者进到某部小说漫画成了狗血剧的女主这样的魔幻片段。
这些难道不是小说家们脑内狂欢编造给读者下饭解闷的故事吗?难不成真有人会穿越?
项知戏谑的笑了笑,她这个科学唯物主义者打死都不会信这些的。
接下来的几天,项知让自己不再想这件事,继续一个普通高中生枯燥而忙碌的日常生活。
好景不长,周六的早上,项知再次进入真实梦中,而且这次竟是个噩梦。
梦中的自己古装扮相,身处丛林的一片空地中央,手持长剑正面对同样身着古装一群男子的围攻。辗转腾挪间,兵刃相接叮当作响。项知自觉身形轻盈矫健,挥舞起手中的剑器颇有种大杀四方的快感。面前这些拦路的凶狠的少年模样的人,应该是没有几年武功修为,根本无法近身。
正欲打散他们冲出包围之际,突然一个黑影猎豹般的速度杀入近前。此人身形瘦挑、一袭黑衣,眉宇间带着杀气,身手凌厉剑光如影,劈砍得空气嗖嗖作响,落在剑刃火光四溅。
很快就将项知压制的只有招架之力,加上背后群殴的小鬼们反扑上来,项知一个不留神,只觉腹侧一凉,紧接着灼热的刺痛袭来。
右手一软差点将剑掉落在地,身体不自觉向一侧蜷缩,另一只手下意识的去摸受伤的位置。
“血!……” 项知看到满手鲜红的粘稠液体,顺着指缝缓缓滴落……
项知惊坐起,额头瞬时涌出一层冷汗。她慌忙推开被子,找到自己右侧腹部的位置,试探着摸下去。
平滑的肌肤,完整的,不疼。
再看手掌,什么都没有。
再次撩起衣服用肉眼确认了一下,皮肤是完好的,在窗外透进来的满月的月光中泛着健康的光泽。
她长吁了一口气,抹了一把凉凉痒痒的额头,咣当一声躺回床上,瞪着天花板足足5分钟没有动。
疼痛感仿佛没有消失,一阵一阵的提醒着她,激起她浑身的鸡皮疙瘩。
5分钟后,她起床,并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她要去看看心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