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又来下聘了,带了好些人。”丫鬟情急禀报。
云弋安稳住哭泣的父母,便走出府,巡视前来的白府的人。
白府张管家摸着胡须,见门打开,立即好声好气劝道:“云弋小姐,这份好亲事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你好生考虑一下,我们互相洽谈,别把面子弄得太难堪不是。”
阿又记得那天小姐强硬的挑战了白府带来的所有修士,不允许他帮忙,昭告轮渡湾所有人她的决心。
这场逼婚,那位白昭一直隐身,好似与小姐毫无瓜葛。
好一场闹剧。而闹剧的来头,应该追寻那日游船。
他与往日一样,隐伏于林丛中。
轮渡湾多水,云弋小姐和秋泪公子相约正在湖中划船。
此处避离海,在内陆深处,好似另一番美景。
但,很快他察觉一波人正在靠近。
马车上下来一位坐着轮椅的病弱公子,他往湖上一瞧,便一直没有移开目光。
阿又见他并未出手,待在原地,依然没有放下警惕心。
云弋和秋泪靠岸下船,正欲离开,那边人突然拦住。
阿又不再隐藏,护在两人身前。
“二位不必害怕,我家主子想与小姐谈一点事情。”
云弋拒绝。
那方人却不愿放走他们。
“小姐,谈完立刻放人。我们是白家人,不会不信守承诺。”
云弋无奈,只好答应前往。
上了车,云弋对上一抹冷淡的眼睛。
两人沉默。
白昭开口第一句话就把云弋吓得不轻。
“要你。”
“什么?”
“我要娶你。”
云弋茫然不解:“为何?”
“命运定数。”
云弋直接拒绝:“不行。我已有未婚夫。”
白昭淡然道:“谁?你旁边的秋公子?”
云弋反问:“怎么?告诉你之后你要杀了他?”
白昭没回答。
“后日下聘。”
然后把云弋赶下马车。
白昭定定直视云弋远去的身影。
“巫师说的女子应该就是她了。”
在旁伺候的人肯定:“此湖只有两人,那名女子定是那位能旺公子命数的。不枉公子等了一天,这下对老家主有所交代了。”
后来,阿又只忆起娶亲时的张灯结彩,那湾所有人都来凑一份热闹。
讨论着白昭这位少爷第一次接亲这么八抬大轿、明媒正娶。
他一路跟随,听着欢声笑语,听着小姐的哭泣,听着拜堂交杯。
他始终坚守岗位。
两人婚后依旧打打闹闹,也算甜蜜过一阵。直至,云弋发现真相的那天。
他们发生了剧烈的争吵。
阿又后来才知道,白昭公子原来是娶错了人,那位一直女扮男装的秋泪才是他应该娶的。
而那位秋泪在他们结婚之前,就离开了轮渡湾,实则是被逼迫的。
白昭执意想接回秋泪,云弋伤心透顶。
秋家人被白府灭门,秋泪知晓后,在被绑回来的路途上自缢了。因为家中无男子,她从小女扮男装,也一直暗恋着云弋。
她的养子秋不言目睹一切,生了场大病忘得一干二净。
而云弋在多年后得知真相,压垮了她身上最后一根稻草。此时她与白昭已经分房六十年。
云弋夫人在阿又赶回来的前一天而亡。
这些年,阿又离府后一直在提升自己,时机一到就向如今的白家主复仇。
可云弋夫人生下的孩子却误入歧途。
夜深无静。
焉隅和林无弃四处躲避。
这里的鱼妇都不再掩饰,纷纷化为原型。乒乒乓乓的声响和灵力冲击不断分割空气。
阿又手持重剑,粗重的心跳泯灭于胸腔。从他一招击杀一条鱼妇开始,就没有掩饰过怒爆的宣战。
白子芥赶来,他看着所有他熟悉和陌生的人一一丧命,惨死的掉在他周身。
“阿又叔,你在做什么!”
阿又不断挥剑,质问:“你呢,少主。你在做什么?我可不记得夫人生下你这个废物。”
“废物……我只是想……”
白子芥话没说完,就见秋不言握着一把剑袭来,他不动,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秋不言,剑没入胸腔。
秋不言目光看着自己胸前的剑,倒入血泊。
阿又收回剑,无言的看向白子芥。
幻境易碎,梦醒。
白子芥忽的轻笑:“想做个梦。”
只是很快就醒了。
“阿又叔,你为什么来这么快。”白子芥恢复往日姿态,调侃道。
“断念、清心。往日教导你的,都水了?”阿又手附灵力,修复白子芥的心口伤。
白子芥笑不出来了,天边已有出口。
“那三人是怎么回事?”阿又收剑。
“三人?”
白子芥回忆了一番,才想起有个焉隅。
阿又动作迅速,焉隅和林无弃抓了回来,田歌也被扔到一边。
焉隅心里悲哀,躲不掉啊。
林无弃跌得屁股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