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焕或许知道这一点，便主动解释道：“先天剑骨是一类罕见的修行体质，并非是这人生出了剑做的脊骨或者什么别的玩意儿，只是这种体质的金灵根纯度极高，便是有旁的杂灵根也可有可无。拥有这种金灵根的修士能够感知到金石法器，尤其刀枪剑戟之类的天然灵力波动，并且通过灵力共鸣与法器达到同步，所谓人剑合一，不外乎如是。他们不仅能主动与法器共鸣，还能通过引导，改变法器的灵力波动与他们自身达到一致。所以你看，方才袁池被夺了本命剑，却无法收回，正是因为他的本命剑的灵力波动已经无法与他共鸣。”

“那他的剑岂不是被姜守鱼炼化了？”柯莳很是惊讶。

“是也不是，虽然天生剑骨之人确实能够在剑主未死的情况下炼化他人的本命剑，但是也要耗费一番功夫。短时间内只能做到改变剑的灵力，使他人的剑为之所用的程度。”

“这也足够霸道了，我记得中州连家的秘术也能操控别人的法器，想来是同理的。”柯莳忽然想起很早之前，与连阙对战的经历。

“是大差不差的。”聂焕点头又道：“是以先天剑骨之人若不为剑修，则多为炼器师。那连家的先祖据传正是先天剑骨体质。“

“聂焕你这么了解，难道从前遇见过？”柯莳又问。

“不曾见过这种的，我只是......”她的话戛然而止——

“倘若我要收弟子，必定要选个先天剑骨之人，这样才能望着我的徒儿青出于蓝。若师姐收徒，想收个什么样的？”

“我不打算收徒，便是真的想找个人继承我的衣钵，这世间的凡人也配不上。清归，你说我该选谁来继承衣钵？”

“总不是我罢？”

“噗，哪有让师妹继承师姐衣钵的？你一天天地在想些什么？”

“那师姐一天天地又在想些什么？不妨告诉我？”

“我在想，若我们结为道侣，过上个几千年，再以血肉和灵力结合，生个道婴如何？只有这孩子能继承我的衣钵。”

“云清回你好不要脸！我说正经的！”

“我也说正经的。”

......

“聂焕你怎么了？”

“无事，我只是从前对先天剑骨略有些研究。”聂焕淡然回神，又道：“因着先天剑骨与法剑无比契合，他们习剑往往事半功倍，能捕捉到剑术剑法最自然的技巧。在剑道上，极少有人的天赋会比他们更高。”

聂焕很少会对谁的剑道天分有如此高的评价，柯莳心下一紧，就差脱口问出一句“那我呢？”，她咬了咬舌尖，不动声色地压了下来，勉强道：“那我还要更加努力，不能为宗门丢脸。”

却听聂焕道：“但你不一样柯莳，先天剑骨是剑修们的天敌，而你则会成为先天剑骨的克星。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