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意味什么?听她突发奇想地问及这些,方懿圆也拿起一块儿,拆着油纸回忆道:“不过都是些什么枣泥酥、花生酥、玫瑰拉糕以及莲子百合糕之类的…”说着一瞥她道,“怎么,尝到了今日的甜头,后悔当初没和我一块儿去二娘那儿了?”
听她没往深了想,闵炎凉低着头沉低吟了句:“早生贵子。”
“你现在说这些做什么?我们…”说着,方懿圆羞意使然,拿起点心轻咬了一小口细细咀嚼着。这时,闵炎凉一股脑地将什锦盒里的点心全倒了出来,边扒拉着边道,“枣泥酥,桂圆饼,乌梅糕,还有这…这二合一的‘囍’字儿…”一转眼看着方懿圆道,“懿儿,这女人我之前打听过了,在她被张家收养前,原叫沈梅。她…”说着将几块儿点心摆成一排,指着道:“你看这乌梅陷儿的加上这桂圆陷儿的,再配上这面皮上的两个‘囍’字儿,这…这不明摆着她沈梅想和你方懿圆凑成一对儿嘛。两个女人…哼,她分明就是爱慕你,对你有想法,哪儿像是来贺我们新婚的。”
“嘁,我当什么呢。”听她卖着关子东一榔头西一榔头地说了这么多,方懿圆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道:“闵炎凉,我发现你现在对我不仅连男人的醋一通吃,女人的醋你也是酸上了头了。那张采繁什么人?杏海堂的大东家,江洪洛的未婚妻。爱慕我?实话告诉你,三年前江洪洛和我一别后,我要不是在宫里的乞巧会上巧遇了她,和她成为了莫逆,得了一剂宽心良药,指不定我今儿早就嫁给了哪个爱慕我的王公贵胄,还轮得到你?”
“懿儿。我,我不是那个意思。”闵炎凉一时跟她说不清,欲言又止。
“得了。”方懿圆凝视着她道,“我们两个女人间的情谊,你一个男子懂什么。光凭一些个点心就冒出这么多的小女儿心思,莫非你也是女子不成?”见她欲再开口,转手便把手里的点心堵了她的嘴,跟她换了她手里那块未吃完的点心,寻味道:“咱俩新婚之夜交杯酒未能喝上,今夜就着这饼上的这个‘囍’字,吃个交手饼还是可以的。”说着见她欲抬手拿下,一个顺势便穿过她的臂圈,再回手送嘴里咬了一小口,完成了仪式。
此刻,闵炎凉见她美人呷酥,人酥,心更酥,不由得看得有些痴了。“咕咚”一下,她咽了嘴里的残饼,讷讷伸出手来拂去了方懿圆嘴角边的饼屑,歪过头吻了上去。
“炎凉——”她刚一触及,方懿圆就一把将她推了开来,“我,我还没想好。今儿晚上你去书房睡吧,被子什么的我都让人换厚实了。若再觉得冷了,你…就传唤桃李吧。”
“懿儿,你这是何意?”见她突然地把自己往外推,闵炎凉很是不解。
“没什么。”方懿圆道,“别说我这几日斋戒伺候不了你,就算我肯,你会吗?你会和我做夫妻吗?”见她无语气塞,又道:“娘说的对,圣旨上并未提及不让你纳妾一事。你既不愿与我喜结连理、早生贵子,那我也不该私心过重地霸着你,拘着你,不让你和其他的女人喜结连理、早生贵子不是?”
“啪!”闵炎凉一掌拍在案上,极力压着嗓子喝道:“懿儿!”她显然是急了。
看着她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方懿圆倒尽显平淡地道:“我说过我不会逼你的。我还是那句话,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回房睡。”她已铁了心想和沈橘一样得到那个答案,自己可以不逼,可没说不能假他人之手逼啊。
说完,方懿圆坐回到案前,翻了几页账目不见动静,看了看灯烛,又看了看一脸阴沉的闵炎凉,随手捡起一块儿案头的点心朝她掷了去,“天色不早了,二少爷还是请吧。”说着就要唤人进来收拾。
“请什么请,本少爷还没用完膳呢!”见她有撵自己的意思,闵炎凉忙开口打住了她,一俯身,捡起了地上的点心,也不嫌脏的当着方懿圆的面吃了起来。
方懿圆自是看不惯她这些哪哪儿都不嫌的习性,这要是个女子,那闵家的二小姐一准儿是个男的。
“闵炎凉,你觉得你在这儿多待个一时半刻的有意思吗?”见她平时吃个东西两三下便被扫的光光荡荡了,眼下却像个数着饭粒儿过日子似的。方懿圆将她方才抖落了一案头的点心又全塞进了锦盒里,起身拍到她怀中,“之前不是浑赖耍泼的说不想在这屋里待吗,这一盒的点心足有个斤半的。有本事,都吃了去,我看你能待多久。”
“受诸饮食,当如服/药,于好于恶,勿生增简,趣得支身,以除饥渴。”闵炎凉念了通经,哪肯示弱,真就一个接一个地吃了起来。
“嗝——”饱嗝一打,闵炎凉实在撑了,想喝水,却又被方懿圆摁了壶道:“想喝水,让桃李给你烧去,我这儿可不伺候。”她知道这人一吃急后,立即饮水不好。何况闵炎凉又是牛饮,便想让其知难而退。
“桃李,桃李,怎么又是桃李?”闵炎凉打着嗝道:“我怎么回趟家,房不能回,床不能睡,水还不让我喝?”说着屈闷了,横开方懿圆的手,抱着壶灌就是一摔,气咻咻地走到门口道:“方懿圆,我告诉你,我闵炎凉这辈子都不会纳妾,这辈子!”
见她说完欲走,方懿圆也道:“好,闵炎凉,那我方懿圆也告诉你,嫁给你…我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