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易将纸条扔在火里烧了干净,收拾行装动身。
金国香芹里
唐芷已然取得金王爷信任,通过他的门路去了香芹里驻守十几年的国师大人。
一路行来,肃静清幽确实像是修行之人。
通报之后被请进去,谢玄吟没有第一眼看到国师,她进不去,关门之前只听官员躬身笑道。“国师这里的素斋一向是最好吃的,我今日又来饱口福。”
“见过国师。”
“大人请。”
“国师,下官此来是有一件事,想问问国师。”
国师忙着磕头。“老朽已经老了,过去的事想不起来,也不想管,也管不了。”
红衣大人却觉得这三个顺序有些深意。“下官回去参悟一二。”
遮着脸的面纱在口中一顿一顿,谢玄吟问道:“大人,怎么样?”
这个国师被金轸的势力监控着,十几年没有出去过,自然是他们最好的助力。
“国师的意思,想不起来应当是他不想想,这事与他有关系,但是他第一句不是不想管,那就应当是要我们找出让他愿意帮的理由,管不了这就难说,是非人力能及,又或者达不到我们想要的目的。”
谢玄吟道。“当时身在局中的只有他与各方势力无甚关系,这根线系在他身上,必须要从他入手。”
官员道。“按说当时王爷在前线打仗,打得正酣,不应该有时间对他弟弟下手,朝臣应该心中有数。”
但那都是猜测,打仗时偷偷潜回也不是什么难事。人会美化自己,也许他们这些人只是不知道。
“可当时楼氏有人在宫中,王爷不在他们去了也是一个效果,被一并清算了。”
谢玄吟身前过了个老妇人,约莫七十岁左右,嘴里嘟囔两句话。“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在哪。”
谢玄吟问。“这里还总是丢孩子?”
官员道。“那倒不是,这里也算是半个天子脚下,先皇陵寝在这,驻扎的军队不少,王爷常常回来,地方官也不会太过怠惰,看着应该是岁数大不能记事。”
老妇人摸一个孩子的小脸,仔细端详看了一眼道。“不是我的孩子,乖乖,赶紧回家去。”
谢玄吟生了恻隐之心。“麻烦大人派人将她沿途送回家吧。”
“是。”
“你倒是好心。”
谢玄吟向他行了一礼。“有人跟我说,此生不在今生度,纵有生处何处生。他不婚不育,怕老了没人管,外面人欺负他,让我们大家都替他积德。”
官员觉得甚是特别。“是个妙人,我倒也想见一见。”
“这个人大人应该见不到,他早就死了。”
“那可真是个憾事。”
谢玄吟看见旁边摊子上有一个漂亮的妆盒。“这漆器倒是漂亮,不过我还是喜欢鎏金的。”
官员并无防备之心道。“我倒是以为姑娘会喜欢素雅些的。”
“我是个不得宠又毁了容没联姻价值的女子,还是俗气地喜欢金银,钱才是不会背叛人的。”谢玄吟却发现他神色有异,似是想起了什么回忆。“大人怎么了?”
“啊,没什么。”
这让她也有了一些回忆。“王府里想必是用不上这样的俗物还是鎏金,应当用的就是金器。”
“王爷习武,不用纯金器,太软。”
哈?难不成会捏扁?
“那是用玉器?”
“各种都有。”
谢玄吟叹了一声摇摇头。“何时我有这样的福分。”
官员递了那摊主一块银子将东西买了下来,笑道。“以姑娘的本事想来要过这样的生活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谢玄吟也不推辞。“借大人吉言。”
她与隐在暗处的的明月会合。“八成与他们有关系。”
“可这事也许是巧合,工匠们都很清楚。”
谢玄吟咬着唇,人总是会有情绪的。“让人查一查金王爷身边的鎏金器皿是不是在小皇子那一年有变动。一个人害了人,又存了半分良知便一定不愿意再见那些东西,纯金也不用了,必定有关系。”
“那奸细的事从唐家查起吧,最优秀的情报家族,八成是从这里派出去的,而且那个时间唐家还没背叛金王爷。”明月道。“看来如今他们是要做三姓家奴了。”
谢玄吟捂着肚子,有些隐隐作痛,想是日子快到了。
明月便紧张地扶着她道。“小姐休息一下吧,有几天都没好好休息了。”
“哎呀可不吗?再不休息我就要月经不调了。”
“小姐,这话不能说得这样大庭广众。”明月面色通红。
谢玄吟一向被林怀川带的觉得这事没什么好羞耻的,当下就怼回去。“怎么你没娘?”
这话、这逻辑明月可太知道是哪里来的了。“小姐,公子毕竟与常人不同,对旁人,还是莫要给自己招惹麻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