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明月上高楼》
木门轻掩上,两人一前一后驻足在屋外,风吹花海摇曳,屋檐的花藤穗洋洋洒洒的。
“殿下,心病,郁结于心,再加上身子骨一直不好。”后面一人说道。
“带点药来。”前面粗布麻衣的男子淡淡道。
说罢,后一人便从另一边的花丛退下。
男子站了片刻,回到了屋里。
黎栀脸色苍白,紧紧闭着眼睛,眉头微微皱起,面露痛苦之色。
“不要...走,不要走...”她喃喃着。
他仅仅是看着。
伸出手,却没有了下一步动作。
他的手悬在空中。
其实是想要替她理理额前被细汗弄湿的头发。
“...煜..”
他愣了愣,收回了手。
是在说什么呢...
他终究还是动了手。
替她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几日后,黎栀才醒来。
她慢慢起身。
好像可以看得见了,身上的衣裙换过了,是青色的素纱,这是谁替她换的,这么久下来,除了阿越,她还没有见过其他人。
她看着床边的鲜花,粉色的,这颜色和睦月阁院子里的海棠好像,还带着露水,有些惹人怜爱,手指轻轻碰了碰,指尖带着一丝冰凉,反倒让她清醒了些。
她又昏睡了多久。
桌子上还放着药碗,里面还有些药渣。
怎么不见阿越。
黎栀扶着墙,往外走,这是间小竹屋,屋内各种物品摆放的还算整齐,干干净净的。
竹椅上叠着一条毯子,阿越是睡这里吗。
里面还有一件屋子。
是浴室。
中间放着一只很大的沐浴桶。
左侧的地面上还铺着鹅软石,流水从墙洞里缓缓流出,竹筒上下,汇集在小池子之中,水面上漂浮着一些花瓣。
听到外面有动静,她便回到原来的屋子里,应该是阿越回来了,她看得见了,要和他感谢一下,他照顾了自己这么久。
门缓缓打开。
看到眼前人的那一刻,黎栀愣了愣,这是阿越吗...
他怎么...和林国的太子长得一般无二。
他脸上的疤呢。
“你醒了?”
“...嗯...阿越?谢谢你,还有就是我的眼睛好了。”她有些紧张,不知道此时戳破这件事情会发生什么,既然救了她,就该料到她的眼睛终有一日会好。
以前的药,她从气味上也能分辨一二,都没什么问题,是治疗眼睛的药。
他到底想做些什么。
眼前的人,嘴角微微勾起,可眼里的神色丝毫没有变化。
“是吗。”
“我是不是见过你...”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他走近黎栀,慢慢抬起的手轻轻地将她身前的青丝捋到后面去。
“你想干什么?”
“你猜。”他笑道。
“我怎么能猜到太子的心思,不过...这衣服...”
“附近婆婆换的,我对你没兴趣。”说罢,便走出屋子,将门合上,随之而来的是锁链的声音。
“和变脸一样。”她咳嗽了几声,前几天还不是这样的,这个人真会装。
无非是用她来威胁某些人。
琰国皇帝怎么会因为她一个小小的妃子而答应他的某些请求,何况自己还是个代替品。
还是说他知道了什么。
在世上,总是会有一些人想不透,琢磨不了的事情,一双相似的眉眼,某一个瞬间的音容笑貌,嘴角勾起的弧度,一声声的呼唤。
最开始我可能还是我,久而久之,我可能就再是最开始的那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