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进了房间,放好了行李,王瑛也不多问剧本的事,她相信任一清能够做到完美,她坐下道:“前两天面的是一些重要角色,落选了的,也会有退而求其次来面霍去病的。”
这显然是在提醒任一清,他的对手并非都是年轻人。霍去病去世的早,但知名度却很高,几乎留给无数人遐想空间,他的总共出场集数只有十二集,这是一个看似不重要又重要的角色。
“这两天把状态调整好,”王瑛显然听说了任一清发烧的事,有些心疼,“想要吃点什么,我给你叫。”
任一清笑了笑,眼眸中满是了然,他道:“没事的,照常就好。”
“别逞强,”王瑛叹了口气,“我住在你隔壁,有事找我就好。”
任一清应了一声,翻开剧本又仔细揣摩了起来,读着读着又回忆起自己在史书上读过的片段,剧本虽然有些出入,但是恰当的艺术加工只会为之增色。
后天的表演片段是抽取的,任一清从头到尾温习了一遍,已经有了困意。只是看着时间已经到了饭点,于是给王瑛发了一条自己先眯一会儿,晚点自己独自去吃的消息。
王瑛回复后,任一清就沉沉睡去。
再醒来已经是晚上六点半。
任一清白日里睡得的都不大长,他很注重调整自己的作息。接着稍微休整了自己的衣装和头发,戴上帽子便出了门。他坐着楼梯直上顶楼,王瑛说酒店的三餐全供应,凭借身份证刷卡进入餐厅。
他甫出电梯门就听见争吵声:
“我身份证丢了,楼下前台核验了让我进去。”
“抱歉先生,你的住房不包含这这项内容。”
“我对接和我说包了!”
任一清看了一眼那男人,身高似乎只有一米六,头上扎了小辫,嘴上一横一撇是八字胡。这个点大部分人已经用完餐,三三两两的都是往外头走的。
“抱歉先生……”服务员似乎看起来无可奈何,他们也无法做出决定。第一是这位先生的身份证丢了,第二是是他下楼核验后被发现住房不包含餐费。而他又固执的称对接已经安排了。
任一清正要掏出身份证入场,那男人忽然转头道:“小伙子,你是哪家公司的?”
任一清微微一怔,完全没想到这人话头突然刺向他。这酒店应当不止面试角色的,还有不少正常住客。而他问出这句话,他和剧组有什么关系?
“我是长垣的。”
“哦——”矮小的男人若有所思,“没听过。”
任一清笑笑,掏出身份证递给了服务员。
“诶——慢着!”
“您有什么事?”
“长话短说,我想进去吃饭!”矮小的男人抓住任一清的袖子,笑嘻嘻的,“你帮我买张票先,我回头帮你和老陈美言几句。”
任一清不置可否,反问道:“您的对接呢?”
“哎,你看他,理都不理我,我可要饿死了,”男人抱怨了一句,又道,“你不信我?”
服务员们心想,这谁能信你呀,一副要蹭吃蹭喝的样子。
任一清抽了抽袖子,发现他抓的挺紧,一副不放他走的样子。
真是胡闹。任一清叹了口气:“那您总得给我些凭证。”
男人打开背包,掏了半天,拿出一本又破又黄的书来,他扬了扬下巴:“这本!我晚些找你要!”
任一清哑然,这本书是线装书,边角因为多次翻阅而损坏,封面更只是一张发黄的纸。他原本只是随手一翻,却在瞥见内容时愣了神。
这是古籍抄本,大概率是博物馆馆藏。书上是关于汉武帝的历史记载,这人真的可能是剧组的相关人员。他仔细读了两页,发现有些内容可以同正史互相印证,有些则是正史没有记载的。
如果是伪造的……任一清捏了捏书页,不像,也没有这个必要,就为了蹭一顿饭?
“可以了吧!”男人胡子一翘,“回去再看!”
“请问先生叫什么名字?”
男人哼哼一声:“我姓胡,叫胡春生。”
任一清点头,又转向服务员:“这位先生这餐我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