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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老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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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嘴角抽动了一下,那只伸向我的手僵在半空。我这才注意到,他的指甲缝里嵌着黑褐色的污垢,袖口还沾着几片暗绿色的苔藓。

"星辰......"父亲的声音忽然变得嘶哑,像是声带里卡着什么异物,"回家......"

他的瞳孔在阳光下呈现出不自然的灰白色,像是蒙了一层翳。随着他每说一个字,那股潮湿的腐臭味就越发浓烈,熏得我眼前发黑。

李元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铜钱,在父亲眼前一晃。那枚铜钱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青光,那样式,是神婆堂口里面带出来的。

"果然......"李元冷笑一声,"还想发财吗?"

父亲的表情瞬间狰狞,脸上的皱纹诡异地蠕动起来:"你——"父亲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那股腐臭味突然爆发,熏得几个殡仪馆的工作人员都捂住了鼻子。我惊恐地发现,父亲的影子在阳光下竟然落满了泥土,泥土里像是有无数细小的东西在里面蠕动......

"走!"李元一把拽住我的手腕,拖着我向门外冲去。

身后传来父亲的嘶吼:"拦住他们!"

管家伯伯突然挡在了追来的保镖面前:"老爷!好歹小少爷活着,哪怕不在身边!"

我们冲出祠堂的瞬间,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已经乱成一团了。

李元把我塞进车里,猛踩油门。后视镜里,厉家老宅的轮廓在正午的阳光下竟然泛着诡异的青黑色,像是......一口巨大的棺材。

"那已经不是我父亲了......"我牙齿打颤,"对不对?"

李元没有回答,只是打开了车载空调。暖风吹散了我身上沾染的腐臭味,却吹不散心底的寒意。李元猛地踩下油门,车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升起车窗,猛打方向盘冲出厉家大门。后视镜里,厉家大宅的影子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个模糊的黑点。

"没事。"他突然开口,"神婆有和你说过泥人的故事吗。"

车子驶过桃树林,粉白的花瓣纷纷扬扬落下,像一场不合时宜的雪,分明是初冬,让桃花误以为春天来了,冬天的雪还没下呢,只是气温在骤降前勉强回升了,不知好歹的桃花就开了。我望着窗外,突然想起二哥最后一次见我时说的话:

"小星辰,你看这个程序,很好玩的,能生成曲线建筑,突破了现在的方盒子。"

"怎么办......"我浑身发抖,"下一个死的可能就是我......"

"你已经死过了。"李元突然说,"五岁那年,至少不完全是活着。"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铜钱放在我掌心——正是我用来占卜的那枚,但现在它通体漆黑,像是被烈火灼烧过。

"离为火,六冲,大凶。"李元的声音低沉,"神婆没告诉你,这个卦象还有另一种解法——"

车子急转弯驶入一条偏僻小路,两旁的桃树飞快后退。李元的手指轻轻抚过那枚焦黑的铜钱:

"凤凰浴火,涅槃重生。"

.

一月二十三日,周二。

车子驶入老城区后巷的时候时,严文斌正倚在他的茶楼门口收拾书包。看到我们下车,他随手把门帘支开,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在我和李元之间转了个来回。

"哟,小少爷活着出来了?"他咧嘴一笑,推了推金丝眼镜,露出两颗虎牙,"我还以为你得在精神病院过年呢。"

李元冷冷扫他一眼:"少废话,进去说。"

严文斌的茶楼叫,装修得古色古香,一楼摆满文创产品、书法摆台、纸扇子、玉石,二楼才是喝茶的雅间。上楼时,我注意到墙上挂着几幅端庄大气的符咒书法,落款都是"严氏"。

"祖传手艺。"严文斌顺着我的视线解释,"现在卖得最好的是'逢考必过符',学生党可爱买了,不过你期末没考试来着。"

雅间里已经泡好了茶。李元熟门熟路地坐在主位,我挨着他坐下,严文斌则坐在对面,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沓文件。

"先说正事。"他推了推眼镜,"商业街扶贫计划进展顺利,但有个麻烦——"他抽出几张照片,"李总,之前帮你迁坟,还记得那几个国际友人吗,他们也想来分一杯羹。"

照片上是几个穿着考究的中年男子,站在商业街规划图前指指点点。我认出其中一个是主任老陈,正皱着眉头往后退。

"日资。"李元轻叩桌面,"表面是做文化投资,实际......"

"实际在找东西。"严文斌接话,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他们去过老城区三次了,每次都围着穷人街老太婆那间破烂堂口转悠。"

我的心猛地一跳。

"小严,"李元突然转向严文斌,"上了桌的祭品,别人还能动吗?"

严文斌摇摇头。祭品,都上桌了,再动就不礼貌了。

严文斌突然压低声音:"我查过了,日资集团的顾问里有个叫藤原的老头——"他掏出手机给我们看一张模糊的照片,"这老东西九十多岁了,战时在晋陵待过。"

照片上的老人穿着和服,脖子上挂着一个奇怪的吊坠——形状像是一个泥娃娃。

李元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果然。"

"啊?"我忍不住问。

"小严。"李元的声音冷得像冰,"不能再用小星星作诱饵了。"

我后背一阵发凉。严文斌脸色一变,快步走到窗边,砰的把窗户关上:"操。"

透过窗户,我看到那几个日本人和张主任站在茶楼门口,正和店员争论什么。为首的藤原老人突然抬头,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我们所在的窗口——

那一瞬间,我胸口突然传来剧痛,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李元一把按住我的肩膀,严文斌迅速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符贴在我心口。

"屏息!"他厉声道。

严文斌反应极快,"哗"地拉上窗帘,又从书架上抽出一把桃木剑横在窗前。奇怪的是,那把桃木剑的剑身上刻满了和我胸口黄符上一样的符文。

楼下,藤原老人的声音隐约传来:"......とても興味深い......"(非常有趣...)

"妈的。"严文斌额头渗出冷汗,"这老不死的阴阳师居然能找到我家......"

李元的手依然按在我肩上,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为了钓出精神病院,已经牺牲过小星星一次了,这次不能再牺牲他了。"

我震惊地抬头。

"少装傻。"李元眼神阴鸷地看着我,"厉星辰,你不可能装傻到最后。"

严文斌突然骂了句脏话:"妈的,早知道不找他们迁坟了,所以他们现在回来是想......讨点好处,真是服了,现在梨花木盒子也关不住了,那玩意凶的要死,没办法给。"

"找到新容器就好了。"李元冷笑,"可惜现在已经是我的容器了。"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那一瞬间我忽然明白了什么,胃里翻涌起一阵恶心:“呕。”

严文斌迅速从柜台下取出一个木匣子塞给我:"你外婆的东西,物归原主。"

匣子很轻,但一入手我就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像是握着一块冰。匣子表面刻着繁复的纹路,正中是一个小小的锁眼。材质也是梨花木的。

"你自己定,"严文斌最后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我说道,"厉星辰,你清楚的很,而且你五岁的时候已经死过一次了,怕什么。"

后门的小巷昏暗潮湿。李元拉着我疾步前行,身后隐约传来脚步声和日语交谈声。转过一个拐角时,我怀里的木匣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发出"咔嗒"的声响——

锁,自己开了。

里面躺着一个泥娃娃,木匣里躺着的泥娃娃约莫巴掌大小,做工精致得诡异。那是个穿着红肚兜的女娃娃,圆润的脸蛋上点着两团腮红,嘴唇却漆黑如墨。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眼睛——两颗漆黑的玻璃珠里,各有一点猩红,像是凝固的血滴。

我手指刚触到泥娃娃,就听见一声尖锐的婴儿啼哭从匣子里炸开。那声音直钻脑髓,震得我眼前发黑。泥娃娃的嘴竟然张开了,露出里面两排细密的尖牙!

"松手!"李元一把拉开我发抖的手,"别碰到。"

泥娃娃的皮肤突然变得温热,像是有了生命。我惊恐地发现她肚兜上绣的不是寻常花纹,而是一个微缩版的女人脸的图案,屋檐下还挂着七个小小的骷髅头。

"他已经是我的容器了......"李元的声音突然变得飘忽,"你想和我抢吗。"

泥娃娃突然睁开双眼,那对猩红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李元。

一瞬间,无数陌生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啊!"我痛呼一声,差点摔了匣子,但是我还是死死抱着木匣,里面的泥娃娃似乎在不安地扭动。拐角处,我无意中回头看了一眼——远处似乎站满了半透明的身影。

.

李元把我安置在沙发上,我怀里抱着那个梨花木盒子,严文斌重新找了一个盒子点了符纸灰、重新开过光了,把泥娃娃收进来了,但是镇得住一时,镇不住一世。

我把盒子放在旁边,想要进浴室找灌肠的器具,为了节约时间,刚才直接从老城区到商业街背面的健身房来了,我连滚带爬的冲进浴室。

“厉星辰。”李元冰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再把我当作驱赶邪祟的工具,我让你生不如死。”

我摇摇头,并不是,头好疼,有些不属于我的记忆灌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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