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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老子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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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机械地站起身,双腿还在微微发抖。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月光惨白地照在雪地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远处,一只乌鸦落在光秃秃的树枝上,血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们。

李元拿起沙发上的黑色大衣,动作自然地披在我肩上。他的手指在碰到我后颈时停顿了一秒,温度是正常人的温度,与方才的冰冷截然不同。

"我带你洗澡。"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你把知道的都告诉我。"

我望向窗外,冬天天黑的快,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天光。但不知为何,那微弱的天光非但没有带来希望,反而让整个房间显得更加阴森可怖。镜子里的我脸色惨白,锁骨下的红印在灯光中显得愈发鲜艳,像是一个新鲜的伤口。

李元的手搭上门把,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忽然意识到,或许从一开始,我和他之间就注定是一场你死我活的博弈——只不过,我们谁才是猎物,谁又是猎人?

浴室里水汽氤氲,李元调试着水温,哗哗的水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我站在洗手台前,盯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锁骨下方那个红印在蒸汽中显得愈发鲜艳。

"衣服脱了。"李元头也不回地说,声音在水声中显得有些模糊。

我的手指搭在衣扣上,却迟迟没有动作。镜中的倒影忽然扭曲了一瞬,我看到自己嘴角诡异地向上扬起——那绝不是我自己在笑。

"快点。"李元突然转身,一把扯开我的衬衫。纽扣崩飞的声音在浴室里格外刺耳,"没时间了。"

他的动作粗暴,却在看到我胸前已经很淡的黑色纹路时明显僵住。那些纹路已经爬到了心口位置,像树枝一样分叉开来,最细的末端甚至开始形成某种符文。

"神婆到底想干什么。"他低声咒骂,一把将我推进淋浴间。

热水当头浇下,我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李元挤进狭窄的空间,湿透的白衬衫变得透明,紧贴在身上。他取出一瓶暗红色的液体倒入掌心,浓郁的药草味立刻弥漫开来。

"忍着点。"他警告道,随即将液体抹在我胸前的黑色纹路上。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我弓起背,指甲深深掐入李元的胳膊。那些黑色纹路像活物一样扭动起来,在皮肤下鼓起,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爬行。

"别动!"李元扣住我的后颈,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他的另一只手继续在我胸前涂抹,动作近乎残忍的精准,"这是神婆留下的药,能暂时压制祂。"

热水冲走了大部分红色液体,但残留的部分与黑纹接触时发出"滋滋"的声响,腾起细小的白烟。我疼得眼前发黑,却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我体内挣扎——不是物理意义上的,而是更深处的、灵魂层面的撕扯。

"李元......"我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神婆之前和我说......"

李元的手突然顿住,眼神锐利地看向我:"说什么?"

"说......"我的视线开始模糊,浴室的白瓷砖上浮现出无数细小的血手印,"说她骗了你......她要我继承她的堂口,我不会死的,神婆说,她骗你救我,让我来找你。"

下一秒,一拳砸在我的脸上,我的鼻血溅到李元脸上。

我想要上前,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低头看去,发现从自己脚背上也滴满了鲜血。

李元突然从背后抱住我,他的身体冷得像块冰:"真的假的?"他在我耳边低吼。

水流冲刷着我们的身体,地漏处积了一层薄薄的鲜血。我虚弱地靠在李元身上,伸手找医用棉球止血。

"算了。"李元关掉水龙头,声音疲惫,"先这样吧。"

他扯下浴巾裹住我,动作意外地轻柔。透过蒸腾的水汽,我看到他脸上还是那副淡然的神情,好像什么都无所谓。

"假的......"我伸手想碰他,却被他避开,“我和神婆没有骗你,你下手可真疼。”

"活该。"他转身拉开浴室门,"去床上休息,我让人送药过来。"

我蹒跚地走出浴室。

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烧红的铁板上。从小腿传上来的剧痛让我眼前一阵阵发黑,不得不扶着墙才能勉强站稳。胸口的黑纹处仿佛有千万根烧红的钢针在同时搅动,每一次呼吸都带来撕心裂肺的灼烧感。

我踉跄着跌坐在床边,手指死死揪住床单。布料在掌心皱成一团,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淌,在皮肤上留下冰凉的轨迹,与伤口的痛楚形成鲜明对比。

喉咙深处泛起铁锈味,我咬紧牙关不让呻吟溢出唇间。口腔内壁不知何时被自己咬破,血腥味在舌根蔓延。视线边缘开始出现黑点,像一群饥饿的苍蝇,不断蚕食着我的视野。

"呃......"一声痛呼终于不受控制地溢出。我蜷缩起身体,额头抵在冰冷的床柱上。金属的凉意稍稍缓解了颅内翻腾的热度,但下一秒,腹部的绞痛又让我猛地弓起背。

我颤抖着伸手去够床头的水杯,却因一阵突如其来的痉挛打翻了它。玻璃碎裂的声音惊动了外间的李元。脚步声急促靠近,门被猛地推开。

"疼吗?"他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还和神婆骗我吗?”

我想回答,但一张嘴就吐出了一口混着黑丝的血沫。

他的手接触我额头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从头顶灌入,与体内的灼热激烈交锋。我像条离水的鱼一样剧烈抽搐起来,指甲在床单上抓出几道裂痕。

疼痛达到了新的高度。现在的感觉像是有人用钝刀一点点锯开我的脊椎,同时往骨髓里注入滚烫的铅水。眼球胀痛得几乎要爆裂,视线里一片血红。

"忍一忍。"李元的声音忽远忽近,"不管你和神婆有没有骗我,你不该挨揍吗?"

他的话语被一阵耳鸣淹没。我听见自己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声带像是被砂纸磨过。与此同时,一股温热的液体从鼻腔涌出——粘稠的、带着腥味的血液。

我瘫软在床上,像一具被掏空的皮囊。每一寸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轻微抽搐,尘埃落定,我只是想开个玩笑,没想到李元当真了。

李元用湿毛巾擦拭我脸上的血污,动作出奇地轻柔。他的眉头紧锁,目光落在我胸前——那里的满是淤青。

"最好别骗我。"他喃喃道,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我虚弱地抓住他的手腕,触到的皮肤冷得像具尸体:"李元......"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神婆说......只要把她的堂口......立起来,就好了,就可以还清了。你和她就两清了。"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什么时候说的?"

"和我说的......"我艰难地吞咽了一下,"神婆说......你要先救我......然后我立堂口......你欠神婆的,在救我的时候,就已经还清了,后面重开堂口......是我自己的事情。"

李元他猛地站起身,打翻了床头的药瓶。玻璃碎裂的声音中,我听见他低声咒骂:"该死的老太婆......死了都不安分......"

.

一月二十七日,周六。

距离二月十二日的春节,还有半个月,人们确是一刻都不能停下的继续工作。

我坐在李元办公室的真皮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份合同。三百万,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窗外商业街的霓虹灯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在纸面上投下变幻的光影。现在厉家已经倒了,就算没倒,之前把我扫地出门,我一分钱都没有剩下。

三百万,不知道拿什么来还。

我和李元已经分手了。就那天,我拿神婆和他的交易开了个玩笑,他差点把我打成残废。事后,我没办法和他解释,为什么我会拿这么重要的事情和他开玩笑,他也不解释为什么对我下死手。

"签字吧。"李元推过来一支钢笔,金属笔身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装修队下周进场,按神婆堂口的老样子复原。"

我接过笔,笔身冰凉的触感让我想起那天他掐着我脖子时的温度。欠条上的条款很简单——三百万装修款,五年内还清,年利率8%。商业得近乎无情。

"你知道神婆的堂口是什么样子吗?"我抬头看他,笔尖悬在签名处上方。

李元靠在老板椅上,逆光中看不清表情:"十五年前,你五岁那年,厉倍伶上吊之后,李家倒了,我潜逃国外之前,有幸去过堂口。"他顿了顿,"我比你更清楚那里长什么样子。"

“我五岁那年,就在穷人街长大,在那里待了十二年。”我冷哼一声,“我前两年才离开那里。”

李元沉默着没说话,自从我们俩分手之后,没有几句话能顺利说下去。

办公室里安静得可怕,只剩下中央空调运转的微弱嗡鸣。我盯着合同上密密麻麻的条款,那些黑色的印刷体字母在视线里扭曲变形,像是爬行的蚂蚁。

"五年还清三百万。"我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你知道我还没有毕业,还在上大学,连工作都没有。"

李元的手指在实木桌面上轻轻敲击,节奏平稳得像在计算什么:"商业街此街的店面租金每月两万五,堂口开张后,保守估计每月净收入五万起。"他抬眼,目光冷得像冰,"除去生活费,你三年就能还清。"

我攥紧了钢笔,金属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所以现在是纯商业关系了?"

"从来都是。"李元从抽屉里取出一份补充协议推过来,"违约条款看清楚,逾期一天,利息翻倍。"

阳光从落地窗斜射进来,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锐利的阴影。我突然发现,他右眼角那道几乎看不见的疤痕——是上次我挣扎时指甲划伤的——已经快要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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