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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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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宁端起手中的茶盏,轻轻摇晃起来,清亮的杯中水映出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微光,只不过眨眼就被宽大的袖口遮的严严实实,无人看见。

他此时倒是真有些可惜,没能听这位沈家三郎亲自说完。

怨不得说声音耳熟呢,这位可是太学院的头号人物。

自小身上的头衔便不比常人,比之老子有过之而无不及,更有青出于蓝胜于蓝的势头。

此人六岁便熟读四书五经,琴棋书画皆有狩猎,过目不忘不说,还习的一手好字,造诣可谓好极,闻者见者皆以神童才子相称。

据传八岁之时,府中的讲师们便纷纷向沈阁老请辞,说此子天赋异禀,已将一生所学倾囊相授,再无可教的了。

因此此子素来还有天资卓绝之美称。

这还不算最,沈阁老四十大寿那年,他更是让沈家在这座皇城里狠狠地出了个大风头,名动整个京城。

缘由是他送给沈阁老的贺寿之礼——一副由他亲自作的画。

会作画也并不稀奇,但稀奇就稀奇在这画里:里面将整个沈府办寿宴时里的人、物、景:站着的、坐着的、动着的、不动的、无一遗漏,全数画出。

庭院里的草有几寸高,花有几株,连墙角外攀爬出了几瓣梅花都丝毫不差。

更为惊人的是作画的时间仅用了半个时辰。

而当时的他不过九岁。

在场看过那幅画的人都说那画行云流水,惟妙惟肖,一气呵成,怎一个好字了得?更有甚者当场就说要买下那幅画,裱于府中,被沈阁老以不能夺寿星之好拒绝了。

在去年,此子又以十三岁之龄一举夺下会元,轰动一时,接下来就如同大夏帝说的一般,沈阁老携他去礼部衙门告罪,以“幼子年龄尚小,玩心未收,尚不想入仕”给婉拒了,皇上也顾念他年龄小也就罢了。

但自从中试消息传开以后,关于这位沈家三郎的传闻就越来越多,又因此子实在低调难寻,人们于是好奇更甚。

偶然间,一位平日里养在深闺中的董姓小姐得以见到了真人,回去以后便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后来实在难捱思念之苦,竟半夜偷偷逃了出来,在学院门口蹲了一夜,只祈盼着能再见那风姿卓越的少年一眼。

天明之际,来往的学子皆注意到了这位四下左右张望的女子,细碎的议论声渐起。董姓小姐根本无暇顾之,痴痴地望着一个又一个进出学院的学子,企图看见她日思夜想之人。

最终还是门口守卫看不过眼,偷偷过来小声劝道:

“姑娘,你快回家吧。这几月像姑娘一般来蹲守的,已经第九个了,且不说你见不见得着,就沈公子那清冷的性子。”他同情地看着眼前女子,选择说实话:“捂不热的,况且他已经连着几月都不曾来进学了。”

女子不肯信,扒着门口的石柱不走。

那名守卫又耐心劝了好久,见她油盐不进,恐影响院内学子们进学,忙遣人通知她父母。

神情凄楚的女子最终在父母拉扯中一步三回头地离去,一边跌跌撞撞地走,一边嘴里不断喃喃:“三郎,三郎…”

于是乎,传闻愈发传的神乎其神。

那段时间街头巷尾几乎都在流传一首童谣:

京城出了个小神童,琴棋书画样样通。

一幅画作万人捧,豪掷千金不为动。

少年相貌美如月,人送外号沈三郎。

沈三郎,沈三郎,惊才风逸眉眼凉,引得千金几欲狂。

再待几载定为探-花-郎!探花郎!

沈家也由此更上一阶,堪堪步入京城四大家族之列。

唯一可诟病的是,这人的生母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美则美埃,却是丫鬟出身。听说还是自己为了上位对沈阁老极尽勾引这才有的他。

这般手段得下的孩子,沈阁老自是格外不喜,然他的正妻郑氏却是个明事理之人,自小便将沈知隽接到自己膝下悉心教导。

久而久之,沈阁老便也释怀了,亲自授予他学问,这才有他的年少成名。

姬宁曾经在课堂上跟这位有过一时口舌之争,被他说的哑口无言,算是真正领教过此人的嘴上功夫。

此时见他在一旁静立无言的模样便觉有些好笑。

片刻后笑意顿收,眼神也随之变得些许复杂:瞧这沈阁老下手的力道,可不像外面盛传的,一个心疼孩子的父亲啊。

暗暗思虑许久之后,他心中下了个决定。

他弯下腰躲在众人身后,蹑手蹑脚走到了这位沈家三郎身边,用手戳了戳他的肩膀。

沈知隽微微侧头,不带一丝情绪的视线落在面前举止诡异的少年身上:这人他识得,是定王府的世子——姬宁。

他自然也知晓他们是一个学院的,只是平日里无甚熟络,戳他肩膀怎的?便也不打算理他,转过头继续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

姬宁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望见一片黑压压的颅顶。

好啊,这是打定主意不理我?

姬宁这人有一点不好,凡是上赶着讨好他的,他皆兴趣缺缺。但凡不理他的,他偏偏又极感兴趣。

这下可好,这位——可成功触着他的逆鳞了。

遂又朝那人靠的近了些:

“唉,我说,你这人多少有点不知趣儿啊,我跟你说话你还不理,你不知道多少深闺少女费多大劲就为求得见我一面?”

沈知隽听出他是在揶揄他,却还是只清清冷冷地倪了她一眼,大约是觉得他有些聒噪,往旁侧又移了一移。

姬宁好胜劲儿彻底被勾起来:好啊,今日我还就非逼你开口不可了。

正待又靠过去,却不防被人点了名。

“世——子,有何高见?”刻意拖长的声音听起来令人格外不适。

姬宁抬眼就见那沈阁老那毒蛇一般的眼睛紧紧地攫住他,眼底尽是阴险。

他早知道这老头不会这般轻易放过他,于是认命般地捂着额头起身,拍了拍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眉眼含笑地望着沈阁老,

“学生认为,把每位学子的回答都聚总一下就是最优的解答嘛。”

但沈阁老显然并不吃他这一套,盯着他意味深长地笑:“烦请世子再说一遍。”

姬宁朝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这人有病吧?怎的专门针对他,不就是逮着他方才没听嘛,不过他怕什么?再不济皇叔在跟前坐着呢,能让他吃亏不成?

说就说!

“依着方才玄玉的说法,派两名学识渊博,能言善辩之人分别去往南梁和大晏两国进行游说。各国既有冲突就说明存在纷争,有纷争就得找到源头,找到了源头自然就有解决方法和途径,从而进行谈判。”

“以方方才所说之话虽然鲁莽了些,可是还是有几分道理在的。若是长时间谈不下来,也不能让别人觉得我们好欺,该打还得打。此乃外患之解方法之一。”

“朝中如今买官和腐败之风的确盛行,按沈兄所说——都察院的确可以处理一部分事情,”

他抚了抚额头,露出难言的神色,“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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