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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银斧遮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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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霜断不再犹疑,调息翻腕,手执堕天剑腾空跃起。

只见那剑光在玄云间闪耀,仿佛有无数身影高空跃动,无法分清孰真孰假。

沐天落根本来不及躲避,眼见着携挟雷霆万钧之势的剑光即将劈落,他下意识地往木琴伏去,却见风雨中一道刺眼的银光伴随着尖锐的啸声飞速闪至,银光旋至他的头顶,只听“铮”的一声巨响,竟将从天而降的堕天剑弹开。与此同时,那银光吃不住下坠的剑势,狠狠地拍在沐天落的后背,直拍得他一口鲜血喷向木琴,身体重重地砸在琴身上。

沐天落忍住剧痛稳住身子,勉强抬起头,看到那道银光打着旋儿离开这片风雨,瞬间在视线里消失。霜断手执堕天剑被这道银光所阻,在半空翻腾几周卸去力道,满脸诧异地落在一旁,不敢置信地看向银光消失处。

“看来传言多半不实,未尝一败的堕天剑只能下这么点毛毛细雨,也只敢欺负未曾修行的小孩子!”风雨外,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接着缓缓走来一个手执银斧身着银色长衫的少年,轻佻不屑地瞅着霜断。

霜断一眼就认出他手中的银斧,心中一惊:这货怎么到青风镇来了?他何时来的?我怎么毫不知情?

他稳了稳心神,暂且敛去漫天的风雨,对来人说道:“本公子在此公干,你来胡闹什么?”

银衫少年随意地将银斧搭在肩头,歪着脑袋斜眼看向霜断,大笑道:“哈哈哈……公干?真是笑死人了!晏王爷就是这般由着你在街头胡闹,任意欺负路人的吗?”

霜断心中恼怒,口中揶揄道:“本公子奉圣帝诏谕,依着缉捕令盘查一切身有嫌疑的人,你这等闲人自是不会明白的。”

银衫少年满脸的坏笑,抬起左手拍拍心口,叫道:“哎哟哎哟!千万别把圣帝搬出来吓人,我胆子小,经不起吓呢!”

霜断听他如此无赖,一时竟无以应对,只有冷哼一声。

银衫少年见霜断不搭话,接着说道:“哎!我说晏世子,晏大人!圣帝可是说了要抓活的,你这气势是把人往死里砍,莫不是要灭口吗?”

听到此言,霜断愈发愤怒,抬剑喝道:“你要是再敢胡言乱语,看我教你尝尝真正的堕天剑!”

银衫少年瞬间收起笑颜,变作一脸的惊惧,颤抖着说道:“晏大人,小的不是盗贼,你看我身上都没有地方藏匿赃物的。不信晏大人来搜上一搜?”说完,又换上一脸坏笑,“嘿嘿”轻笑几声,一副不可一世的派头。

见他这般泼皮,霜断忍不住骂道:“你这是想找打吗?”

银衫少年眨了眨眼,不怀好意地说道:“哟!你还恼羞成怒了,是不是我坏了你的好事?难道你才是那盗剑的人吧?这是想找个流浪儿当作替罪羊儿,然后一剑杀了灭口。啧啧啧,真毒啊!让我想想……嗯,对了,你们飞刀门好像也不是第一次拿无辜的人来顶包替罪……”

听到这里,霜断既惊又怒,大吼一声:“闭嘴!”正欲发作,被身旁一直沉默的晏枫拉住:“世子,切勿听他胡搅蛮缠的挑衅,此刻先缓一缓,再作打算!”

霜断听了晏枫的劝,瞬间冷静下来,暗想:亏得老管家提醒,如今齐王爷深得圣帝恩宠,风头正盛,此泼皮又是齐王最宠的混世之徒,万一失手伤了他,还不定会闹出什么是非来。

他忍住心头的愤恨,铁青着脸将堕天剑收入鞘中,恨恨地“哼!”了一声,看了一眼浑身渗血的沐天落,转身离去。一边走着一边听到银衫少年在身后大声喊道:“晏大人辛苦了!晏大人慢走啊!晏大人不送了……”

却说沐天落在一旁忍着五脏六腑的锉痛,胡乱抹去嘴角鲜血,挣扎着坐到椅子上,见这二人一来二往的交锋,直至霜断被气走,不禁轻笑一声,却扯痛了伤处,倒吸一口凉气,鲜血又从口角溢了出来。

银衫少年正目送霜断、晏枫二人远去,听到动静,转头说道:“你伤得都快要死了,还有工夫笑?你叫什么名字?”

沐天落这才仔细地瞧了瞧,只见这少年身高八尺,乌黑的头发高高束起,一支乌金兽头发簪插在发髻,浓黑的卧蚕眉,明亮的杏仁眼,俊美的脸上却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银色素锦长衫绣着闪亮的云纹,随意搭在肩头的银斧熠熠生辉。

沐天落挣扎着站起身,艰难地拱手揖礼,说道:“感谢公子义伸援手,天弃感激万分……”一言未尽,气血堵在胸口,痛苦地咳了起来。

银衫少年走过去按住沐天落的肩头,让他坐回椅上,笑着问道:“你叫天弃?谁给你起的名字?”

沐天落抹去嘴角再度溢出的鲜血,深喘数息,回道:“流落天涯的弃儿,故而谓之天弃。不敢请问公子的名讳?”

银衫少年大大咧咧地跨坐在桌上,说道:“我叫齐予安。看你的模样应该比我小几岁,你可唤我齐大哥,嘿嘿!”

沐天落暗自琢磨:适才晏王世子对他颇为忌惮,应该也是官宦家的公子。于是,他说道:“齐公子的救命之恩,天弃无以回报……”

“哎呀呀!你别这么认真,我出手救你只是巧合。平日里,我就瞧着那晏王府的家伙不对眼,总是摆着一本正经假模假样的臭脸,哼!”齐予安及时打断了沐天落,心里面有些不悦,暗自想道:没想到霜断这家伙还真是有些本事的,我拼尽全力的一斧只是把他的剑弹开了,却没能挡住剑意,连着斧子一起拍下去,连累这少年受此重伤。他没有修为,恐怕还是难以活命,真不知是救了他还是害了他。唉,总归是我修为不济,否则……

沐天落见齐予安闷闷不乐地垂着眼想心事,便不再提救命之恩,扯着衣袖擦去琴上的血迹,调息凝神拨弦抚琴,所奏之曲正是方才的《净蚀》。

听见琴声扬起,齐予安回过神来,发现重伤呕血的少年竟然自顾自地闭着眼弹起琴来,正想开口,却见他惨白的脸色浮起一丝红晕,不禁暗暗称奇:看着重伤将死的一个人怎么还有闲情雅致弹琴抚曲?脸色看似见好,不会是回光返照吧?受了这么重的伤,他居然还有心气弹琴,莫不是个琴痴?

且说玄松别苑。在院中,霜断一剑劈断了院中的石桌,惊得府中下人全都跪在远远的角落里。

晏枫看着怒不可遏的霜断,劝道:“世子,那小子不过是逞口舌之快罢了,修为德行远远无法与世子相比,何必动怒呢?”

霜断恨恨地说道:“他乃一介混世无赖之徒,不过是仗着父辈的权势,无端扰我正事,我却拿他无可奈何,教我怎能不气!”

晏枫环顾左右,低声问道:“世子为何认定那流浪儿有疑?”

霜断稍稍平复了心头怒火,答道:“我初到路口时感知到一股强大的气息,而且异常诡异。那处除那个流浪儿以外并无旁人,一待我开口询问,那气息立即荡然无踪,其中肯定有诈。正如你所见,他弹琴时时有圣光闪耀,面临如此危境,他却丝毫不慌。可见此人绝非寻常之辈。我对他出手并非要他性命,只是想逼迫他反击,以便瞧出他的来历。可是,那货一来……”一言至此,霜断心烦意燥,一脚将半截石桌踢飞,待那石桌落下,竟将青石路砸出一个大坑。

晏枫沉吟片刻,说道:“世子不必焦躁,老仆有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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