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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公主道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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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天石小世界,炽热的气息熟悉而又亲切。就在一片赤光之间,那双伤痕累累的手仿佛就在眼前,烈如秋莫名一阵心酸,竟然忍不住滚落几行热泪。

这臭小子总能做出惊世骇俗的事,让人猝不及防。明明他才是应该被人呵护的那一个,明明前途未卜危机四伏,偏偏还想着……

烈如秋抹了一把脸,取出炽枫玉琴,凭借着一时的记忆抚弄丝弦,将一曲《雀舞》完整地弹奏下来,尽管差了些许意韵,倒能模仿出个大概。

又抚了三两遍,曲意愈发醇熟。烈如秋暗暗打定主意,待沐天落生辰的时候再给他一个惊喜。欣喜之余,他想起另一事:此时此地无人相扰,真该趁这机会修习《净蚀》,以便早日帮助沐天落驱除妖毒。

烈如秋平复心海的激荡,理了理心绪,重温了一遍曲谱,依谱抚琴却是异常艰涩,头一句便是百般不得其法,始终连不成调。

专注习琴不知不觉已过子时,烈如秋的指尖酸胀,困倦袭来,心神有些飘忽。他记起公子悟曾经提起过:当今天下,此曲仅有沐天落一人能奏。心念及此不免有些沮丧,他意兴阑珊地枕着炽枫躺下来,纷乱的心绪起起落落,辗转多时才入了梦乡。

再说天石之外。

为了吹奏那短短一曲《雀舞》,沐天落已是耗尽了心力,强撑着等到烈如秋离开,当即捂着剧痛的手昏死过去。

未及一个时辰,一对狐耳忽而警觉地支棱起来,听到地面传来轻微的震动,渐渐接近山洞,最终在洞口停了下来。不多时,震动再次传来,似是某人在原处徘徊,踏在柔绵的积雪上犹豫不决地来回走动。

微弱的脚步声终是惊醒了沐天落。他极为仔细地听着洞外的动静,一缕寒风卷入洞内,隐约带来一丝脂粉香气。

沐天落暗暗猜测:她是何人?

洞外的人彷徨了许久,始终未敢踏入山洞。她离开山道走入不远处的密林,寻了一棵大树攀上去,蜷缩于粗壮的枝桠间,在风雪里混沌而眠。

聆听了大半个时辰,洞外再无动静。沐天落稍稍放下心,一面继续警惕四周,一面迷迷糊糊地打着盹,终是一夜相安。

第二日清晨。

周身被炽热的气息包裹,烈如秋仿佛回到了曦和山,赤红的光芒极似枫林火海,这一夜竟是久违的舒心。他一觉醒来已近辰时,感觉浑身通爽,纠缠多日的寒息消减了许多。

烈如秋盘膝端坐,调息片刻后,将自己收拾利索了,匆匆离开这片炽热,回到阴暗的山洞。待双脚踏实,发觉掌中正握着沐天落的手,天石隔着一层血肉尚在隐隐散着余热。他急急扫了一眼,幽寒的山洞仍是他离去时的模样,只是洞口堆积了厚厚的积雪。洞外依旧天色阴沉,疾雪未歇。

烈如秋挥手召回玉蝉衣,只见沐天落周身尽是霜色,蜷着身躯紧闭双眼。一对俊俏的狐耳倒是十分精神,察觉到动静朝着烈如秋转过来,抖落绒毛上的几粒冰碴。

烈如秋把少年人搂在怀里,暗度一道炽息覆在他的身上,瞬间便解了凝霜,随后聚起气息抚去地上的浮雪燃起火炭。沐天落的眼睫微颤,低声嘟囔了一句,听不清说了些什么,一条大大的狐尾探出衣角卷了卷,好像睡得更沉了。

烈如秋担心扰了他的清梦,就从藏霜取出一条绒毯铺在地上,把人儿放上去盖上貂裘,他则坐在一旁静静地煮雪沏茶,就着干粮填饱了肚子。

待茶香已淡,沐天落悠悠转醒,支着身子坐起来。

烈如秋捡起貂裘披在他的肩头,笑着戏言道:“你居然也有贪睡的时候,真是少见!难道这个山洞竟比醉竹院还要舒适吗?”

沐天落并未搭话,竖着狐耳听了听,深深地吸纳数息,哑着嗓子低声说道:“昨天夜里,有人来过。”

烈如秋一怔,赶紧换作神识问道:“那人应该没有发现你吧?”

沐天落摇了摇头,“她没有走远,多半还会寻过来。”

烈如秋将神识探出山洞,远近搜寻一遭,果然在数百丈开外发现几道气息正在缓缓接近。

烈如秋取出帷帽系在他的头上掩住狐耳,想了想,又问:“你要不要披上玉蝉衣?”

“不必。”沐天落盘膝坐正,望向洞外,若有所思地说道:“无论我是否隐匿,那人应该已经察觉到山洞里面有不祥之物。”

“什么不祥之物?”烈如秋不悦地斥道:“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说自己?”

沐天落侧过脸望向烈如秋,火光映在空洞的双眸上好似有了几分灵动。目光仅是停留片刻便被长长的眼睫盖住,他淡淡地应道:“以后不提便是。”

正当二人无声地交流,一个瘦小的身影在风雪间闪过,某人停在山洞外,小心翼翼地低声唤道:“烈公子,你能否出来一见?”

来人虽是刻意压低了嗓门,声音听起来仍然格外娇柔。烈如秋没想到,在这荒山僻野中竟是一个少女来寻他,而且那少女散发的气息似曾相识。

烈如秋走向洞口,见这少女头戴斗笠,黑纱遮面,一身夜行衣风尘仆仆,腰间盘着金丝缎带,脚上皮靴沾着雪泥。她的身后还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皆是一身黑衣,手中紧握长剑,神色既警惕又透着些许紧张。

烈如秋尚未开口,少女抬手揭开面纱,唇角带笑,脸颊含羞,怯生生地说道:“小女乃是帝宫长女,闺名司马知音,见过烈公子。”

“是公主?!”烈如秋着实意外,连忙拱手揖礼,“失礼失礼!外面风雪甚急,还请公主委身山洞暂避风寒吧。”

司马知音瞄了一眼山洞深处,火光闪耀人影不明,“不必了。我有几句要紧的话,又恐隔墙有耳,还请烈公子走出山洞,以便近身相告。”

烈如秋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偏不想惯着别人,侧身让出路来,固执地说道:“公主既然有机密的事相告,请进山洞安坐,自然少不了热茶相奉,何苦在风雪当中捱着?莫非山洞太过鄙陋,容不下帝宫的金枝玉叶吗?”

“烈公子误会了。”耳听对方言语不善,司马知音只觉委屈得紧,“小女并非自恃身份,只是……只是小女子生来胆小,不敢与那,那个……同处一室,还请公子见谅。”

“那个什么?”烈如秋一时来了脾气,冷笑言道:“他又不会怎么着,你犯得着这般惧怕吗?公主若是胆小,何必离开安逸的帝宫来这荒山僻野以身犯险?”

听了这话,司马知音的眼眶一红,赌气似地问道:“阴尸乃是世间至邪之物,烈公子出身名门正派,为何要沾染这种邪魔外道?”

这话教烈如秋更是火大,本想反言相讥,却见小姑娘憋着眼泪,心中又有不忍,姑且稍稍放缓语气,“他是我的朋友,并非阴邪之物。你若信我,便进来山洞避避风寒;若是不信,你且早早归去,再勿轻易离开帝宫。”

这番逐客令言罢,司马知音权衡再三,终是忍下心头的怯意,迈着犹疑的步子向前走了一步。这时,身后的女子急切地闪到她的面前,抬手挡住,低声劝阻:“公主,不可莽撞!”

如果无人相劝,少女还有几分胆怯,此刻真有人拦在前面,那点叛逆的心性反倒占了上风。司马知音按下女子的手臂,果断言道:“芮婶,你不必忧心,我自有分寸。”

芮婶心知公主并非轻易妥协的孩子,却又不敢失了自己的职责,又劝:“公主,您就在这里把话对他说了,没有必要冒此风险。”

“芮婶,请你与芮叔守在洞口,我还有旁的事向烈公子请教,并非三言两语便可打发。”司马知音说着话就踏入了山洞。

烈如秋斜睨一眼洞外的那两人,暗暗腹诽几句,转身领着公主走到炭火边坐下。他一边煮雪沏茶,一边问道:“却不知公主有什么要紧的事?”

司马知音应道:“有人要谋害烈公子,我是特地赶来向你示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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