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八五左右的身高，暗金色的长发变成黑色短发，红瞳变成了黑眸。不变的是左眼角下的那颗泪痣，还有那冷漠又撩人的眼神。

艾度换了一身衣服，也相应改变了自己的体貌特征。衬衫的领口松垮地敞开着，锁骨若隐若现，还有那异常流畅的身材线条。

长相中的混血感被削弱了，但是依旧俊美，像个广告模特一样站在那里。

他径直走回苏生面前，“这样你就会接受我了吗？”

“……”

苏生目不转睛地看着艾度，准确来说是她无法移开目光。既是被他的美貌吸引，也是在探究他的意图。

她的确一时接受不了他，但那又怎么样……明明是他先说不想要女主人的，难道是所谓的征服欲？

那么，可能要让他失望了。

苏生从旁边的架子上摸下一副黑框眼镜，戴在了艾度的脸上。老土的框架掩住了那张脸的艳光，虽然只是一点点，让他不再那么醒目。

她盯着那张脸又看了一会，终是放弃一般叹了口气。

“不行。”

还是太帅了。

稻草人在捏脸这一块确实有点实力。苏生摇摇头，却向艾度认真说道：“信任是要用行动建立的，不是靠脸。至少在我这里是这样……”

她顿了顿，“之前要考验我的人是你，现在换我考验你，你可以接受吗？”

艾度盯了她两秒，“你想怎么考验？”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看你以后的表现。”苏生耸了耸肩，“反正在我死之前，我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不是吗？”

“……是。”

艾度莫名笑了一下，摘下脸上的黑框眼镜，叠好放进了衬衫口袋。低个头的工夫，他已经变回了金发红瞳的模样，但是身高没变。

两人又各自买了一些衣服。离开的时候，苏生看向门口的橱窗，里面展示着一条浅金色的礼裙。好看但她已经很久没有穿过裙子了——毕竟在活动的安全性上，裤子完胜。

“要买吗？”艾度问道。

苏生的眼神有些许复杂，“下次吧。”

就当给自己留个念想……如果她能活着通过下一场游戏的话。

东西买得差不多了，反正一直往前走就能回到原点，苏生领着艾度继续一路逛吃，最终进入大堂。

路过那块倒计时牌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距离下场游戏开始：58小时。

这样算下来，他们逛了三、四个小时，也就是一个下午左右。再过10个小时，命运系统的结果就出来了。

“你打算复活谁？”艾度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

苏生移开视线，没有正面回答，“反正都是你不认识的人。”

“别误会，我没想干涉你的决定。”艾度淡淡说道：“只是提醒你一句，别被稻草人骗了。玩家和玩家成不了朋友，稻草人也不会让你们成为朋友，到头来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

让死敌成为朋友，看朋友沦为死敌，这样节目才会有观赏性。

苏生明白他的意思，却没有回应。她不是感情丰富的类型，可如果因为畏惧失败就故步自封，总感觉有点没出息。

凡事都屈从于稻草人，人类的尊严又在哪里？

“如果真的是朋友，我不会计较自己付出多少。”苏生冷静回道，“即使将来要分开，欠他的我会还，他欠的我也会讨回来，这是我的做法。”

爱就彻彻底底，断就干干净净。

艾度皱起了眉头，对于外星造物来说，这个观点似乎不易理解。

苏生也不强迫他明白，毕竟每个人的三观都不一样。她又看回了倒计时牌，忽然注意到上面有个图案——

一条正在吞食自己尾部的蛇，形成了圆环。

这是什么？

苏生不禁有些疑惑，脑海中却突然闪过一道白光。陌生的画面闯入脑海，是她还在末世流浪的时候，从尸体上捡起了一张卡片。

卡片上印着黑色的衔尾蛇，和眼前的图案一模一样。

她……在末世见过这个符号？

“嘶”——脑袋一股刺痛袭来，苏生越是努力地想，头就越疼。手中的购物袋不自觉落地，她捂着头跪倒在地。

她的动作吓了艾度一跳，他蹲下问道：“你怎么了？”

苏生无法回答，只能等待头疼过去。思考能力恢复，她才意识到自己是想起了一段记忆，而且不像是自然遗忘。

她的记忆果然也被动了手脚？

其他人是忘记末世，而她好像忘了什么更重要的东西。还在末世的时候，她就见过这个衔尾蛇图案，莫非是和他们被选中的原因有关？

“那个图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