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酒,尘土混合,不好闻。”云秀远离钥匙,蹦哒到了一边。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何不语疑惑的看向云秀,发出灵魂疑问,“没了?”
这个小姑娘鼻子不好?她闻不到吗?云秀靠近何不语,困惑歪头,“没了,你还想知道什么?”
“你记得我身边的那个人吗?”结果不应该是这种答案,难道只有她可以闻到,不排除有这一可能。
“怎么了。”
得再确认一下,要是血梅也有嗅觉就好了,这样就可以确认了,“你难道没有闻出来他身上的怪味儿吗?”
“怪味,血吗?”
“我说不上来,但绝对不是血味,是香味。”对有异香这一点,何不语是可以绝对肯定的,她不可能闻错。
云秀忍着排斥又闻了闻,难闻,但绝对没有何不语说的那种异香,“那就奇怪了,我的嗅觉灵敏,不可能闻不出来,但说来也怪,那个人身上没有烟火气,就是油烟什么的都没有,只有血味儿。”
“多谢,刚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以前喂小猫的时候养下的习惯,后颈一提,头一低,就知道其公母。
既然小姑娘道歉了,那么她就勉为其难的不追究了,“云秀。”
何不语嫣然一笑,“摸摸。”
“你以后不准摸我!”
外面陆陆续续响起了人声,何不语此时也起身去找乌瑜,她有要事儿请教。
乌瑜住在何不语隔壁,所以过去过来很方便。
会不会打搅到他?何不语不是那种会轻易打扰别人的性子,“叨扰,宫主。”她轻轻叩响房门。
“进。”门轻轻一推就开了,乌瑜坐在桌子旁,桌子上还摆着两杯温热的茶水,应该是料到何不语要来,给她准备的。
乌瑜从搁下手中的书,冲小姑娘点点头,声音低缓温和,“别拘谨,坐。”
“我得到了重要的消息。”
“说来听听。”
何不语一五一十的把从云秀那儿听来的消息讲给乌瑜听。
“居然是这样,意料之内,我对陨沙恶神略有耳闻,”他低声发出了一声感叹,乌瑜常年活动在岭南,对这个区域相对陌生,“这里局势混乱,我们本不好插手,但找到仇澜是我们此行的目的,据我所知,恶兽和恶神从不会共同主动出现在同一块地区,雨代表着恶神的动手,而常态是恶兽。”
他顿了顿,刚才下雨,是恶神动了手。
是他们的动作惊动,不,他们刚来,甚至没有进行深入挖掘,也没有贸然的与他人发生冲突,是震慑,还是,惊动祂的另有其人?
风淼的弟子绝不是那些险恶之辈的对手,阅历太少,年纪太小,他还得照顾些,还得找寻在陨沙失去联系的先遣和线人。
麻烦差事。
“这里局势不对,我感受不到仇澜的方位,这颗赤珠是专门来寻她的,若是她在你周围三丈内,珠子就会发热。”
珠子冰凉,刚刚接触到就冻的她一激灵,就像手腕上绑了块冰。
“我想出去转转。”
乌瑜没有阻拦,他一进城就有散布自己的眼,若是何不语有危险,他也可以马上知道并出手,“去吧,把符带好。”
“你说我要不要把云秀带出去?遇见危险直接往出抛。”
【馊主意,小兔子绝对会生气的,指不定真的咬你一口。】
她打算先绕着临近城墙内侧绕一圈儿,迷路了也好走回来。
要是遇见打劫的,要钱没有,要命不给,要是能打得过的话,就变成她抢劫他们。
想变成第一桶金的话,她不拦。
何不语早已换好了衣服,披上防风沙的披风,帽子一戴,整个人就融入了忙碌的人群之中,毫不起眼。
城墙内侧临近墙壁处有很宽阔的一条大道,像是专门给什么东西留的步道,脚下的泥土被压的很夯实。
宽阔的道路旁边,她微微蹙眉,指尖扯了扯帽檐,轻手轻脚地靠近了宽道边破败的小木棚。
目测没有人住,门把上都落满了灰。
谁会住这里?这种离城墙很近,出什么事最容易受灾的地方。
她不太想靠近这种脏兮兮的地方,在外面转了两圈儿就打算离开。
【进去看看。】血梅收敛感知,出声把何不语叫了回来,她犹豫片刻,用袖子捂住口鼻,才小心入内,“叨扰。”
到处都是灰尘,帷帘上也落满了呛人的尘土,室内没什么特别的,简陋破败,破桌子烂板凳。
只是帷帘太多,此地无银三百两似的遮掩着什么。
撩开层层帷幕,她总算见到了其所试图隐藏的东西——一尊巴掌大的小像,面容栩栩如生,慈爱且包容,眼神——
在看到小像的一瞬间,何不语就鬼使神差的想要去碰,理智全部抛到了九霄云外,似乎是有谁在催促着她,充满蛊惑意味的呢喃萦绕在她的耳边。
【回神。】
而血梅则迅速的察觉到不对,出声提醒状态明显不对劲的何不语。
猛然回神儿的何不语心有余悸,被吓得大喘气儿,半天才缓过来,在刚刚,她看到小像的眼睛时,像是看到了黑漆漆的深渊,差点掉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