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既是试炼,自然是以锻炼弟子的能力为主。
此次虽未能将魔物生擒,却也给了弟子们机会,接下来应当会简单许多。
临走前,他临时更改了规划,让他们在今夜过后,到夜间再作行动,兴许会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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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薛静凇她们休息的客房被毁,又满是臭水,自然是住不得了。好在一旁还有个耳房,可以暂作歇脚。
醒来经历了这一遭,薛静凇是如何也睡不着了。哪怕用过净尘诀,也觉得身上那股臭味挥之不去,隐隐让她作呕。
姬微大大咧咧的,满不在乎。
折腾了这一遭,她早就困得不行,才沾上枕头,便呼呼睡了过去,徒留薛静凇和自己的鞋子较劲。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用了净尘诀也总感觉那尸水还残留在上面,薛静凇还是打算出去打水洗个脚,心中也能好受一点。
不过才推开门,房梁上却传来俞怀瑾的声音:“这么晚了,薛姑娘上哪去?”
她抬头一看,果见他正抱胸坐在一根横梁上,低着头看她。
对一个男子说洗脚,未免有些暧昧,且此人目前还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
因此,薛静凇默然片刻,只含糊道:“我睡不着,出门走走。”
“此处不比宗门,独自出门,难免发生意外。”
见她半天未作答,只是扭着衣角,默默无言。他还以为是自己刚才的话严肃,半晌,他放缓了语气:“你的伤如何了?”
薛静凇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才明白了他的意思。
说实话,那只魔并未来得及将她如何,脖子上的伤口也不过是浅浅的一道皮肉伤,看着吓人,其实并不是很重。
今夜突发了这么多事,她自己都忘了这回事,没想他却还关心着。
“……我回来后便抹药。”她胡乱应付了一句,便匆匆出去。
走出院外回头一看,却见他还坐在房梁上,遥遥往她的方向看来。但一对上她的视线,又若无其事转过头去。
薛静凇搞不懂他在干什么,趁着这当,脚步一扭,躲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做自己的事来。
经流水冲洗过,她心中好受多了,随意甩了甩手,便折返回去。
哪想才绕过外墙,却迎面撞上俞怀瑾。他步履匆忙,眉头深深拧起,看着……有点吓人。
薛静凇不觉后退半步,迟疑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才瞧见她的第一眼,俞怀瑾就舒出一口气:“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他却没有说。
薛静凇奇怪看他一眼,也不打算深究。
她从袖中拿出一条断了线的玉佩:“你会修复之术吗?我这玉佩叫那魔勾断了,可我方才试过几次,却怎么也复原不了。”
这可是爹特意给她做的,才佩了不到半年,就又意外断了,运气怎么这样差。
“我瞧瞧,”他没立刻应下,只先将其接过观察了片刻,了然点点头,“这绳,是鲛丝所制吧?”
他将它还了回去:“鲛丝难断,可一旦断去,便无法接上了。薛姑娘这玉佩要重新换个绳索。”
但鲛丝虽不难得,在凡间是绝不可能有的。换言之,要想修复,还得回到荒洲再说。
“好罢。”听罢,薛静凇不免有些失望。
但好在还有办法,她姑且放下那点杂绪。
“不过,这么晚了,你不去睡么?”
他们耳房旁还有一间小室,也可暂作休憩。他总不可能在屋檐上坐一晚上吧?
“无妨,我做门中任务时,一向没有夜睡的习惯。”他顿了顿,“你若是累了,但去休息无妨,我在外头看着,定会保你们无恙。”
经了今日一遭,薛静凇也没有心情休息,她坐在门槛上,低头把玩着手中的玉牌:“我今夜不不想睡,我们就在这闲聊如何?”
俞怀瑾犹豫片刻,也在门槛的另一边坐下:“薛姑娘想同我聊什么?”
“这次试炼回去后,你也要回太虚宗了吧?”她手撑在膝盖上,侧过脸去,看着他。
太虚这一批换学的日期是这月底,若是此次试炼能早点完成,或许回去后还能有几日空歇。
若是试炼没那么顺利,结束后,他应当是直接回自己宗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