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道胎么？”

聂焕摇头：“这是人，而那些可以修行的飞禽走兽乃至于花草树木，也是此列。不过人的生气与灵气较之其他生物，要格外平衡些，是以人类修士的修炼最为容易。”

“那先天道胎呢？”

“生气之极与灵气之极并存，便是先天道胎了。”聂焕答道：“所谓先天道胎，乃是天地至道的结晶。以道为神魂，以天地之精华做肉/体的东西。”

“这么说道一真君不是人咯？”柯莳追问道。

“也没有谁说过他是人吧。”聂焕继续说明：“先天道胎既是大道结晶，生便是不同于凡物的。极善极恶之地，种种机缘巧合叠加下，才会长出先天道胎。这里的极善与极恶非是指人心的善恶，而是指风水。譬如那道一真君的诞生之处，东洲蓬莱山外的神都秘境，乃是天下数得着的洞天福地。”

柯莳倒也不是很惊异，毕竟书上都把道一真君吹得天花乱坠，什么“生而通晓万法”都出来了，那如果是个人，反倒是不可思议。

“道胎可谓是天地气运之子，其肉/体便是至宝，清净无瑕，体内并无杂质，其经脉灵根也是如此。而他们的神魂本就是天地道理凝成的，灵气充溢自不用提，先天道胎于修道一途并无困惑与心魔一说，只要活得长久，就能合道。”

“听起来比起说是修士，道一真君更像什么天材地宝。”柯莳挠了挠头。

聂焕赞同地点了点头：“先天道胎本就是世间至宝。”

“那可以吃吗？”柯莳好奇道：“我以前常听说有人吃了什么万年灵芝，什么参王便可原地飞升，那先天道胎呢？”

“......”聂焕没想到她问这么个古怪问题，一时哑然，最后无奈点头道：“倒是可以。”

“吃了先天道胎的肉真的可以原地飞升吗？”柯莳追问道。

聂焕好笑道：“如若真是如此，那道一真君何必修行？直接吃自己不就白日飞升了。”

“说不定他自己吃自己没有用呢。”柯莳反驳道。

“先天道胎的肉/体确实是大补，不过也就能使人进阶而已，只用来吃其实和你说的什么万年人参也差不多的。”聂焕解释道。

“你怎么知道？”柯莳显然不太信。

我吃过我怎么不知道？聂焕有心反驳她，却又不能说出口。她只能道：“我从书上看的。”

“那你说说看是哪本书？”柯莳果然不信，不住追问。

聂焕只好从书柜上拿出那本《异宝录》，递给柯莳，这书翻开第一页，排名第一的异宝便是先天道胎。书上不仅记载了道一真君的生平，还记载道一身死道消三万六千年之后，另一位被称作为吴山君的道胎的事迹。却说这位先天道胎乃是南洲诞生的，天生能御万兽。不过这位传说中惊才绝艳的吴山君却并未像道一一般成功迈入天人境。他在混元境时驱使着南洲留存的洪荒异兽与东洲开战，最后被道一宗门人斩杀，并且——分而食之，下场极为惨烈。而据言道一宗也是因此受了天谴，从此四分五裂再难回天。

这《异宝录》的作者添油加醋地将这事写得十分血腥，仿佛亲眼见过一般，看得柯莳直皱眉。她将书合上，丢到桌子上道：“还是不吃了......”

聂焕见她模样，只笑道：“说得好像道胎出现在你面前，你便能咬上她一口一般。”况且道一门人当年猎杀吴山君也非是为了那两口肉，先天道胎叫人觊觎的，从来都是身为天地之子的气运，以及所谓的天赋神通。

“这世上还有先天道胎么？”

聂焕摇头不答，但其实是有的，世人皆以为从古至今先天道胎除了道一便是吴山君。但是无人知晓云楼曾经有一对双生道胎，倘若最近书里所得的信息无误，那么云楼现在仍然也还活着一个，便是云楼的现任楼主——云清回。自己竟然从那时起，已经死了八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