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幕，恰好无疑又被刚拐过廊角的有心人看了个正着。

知言汲取了上次的教训，闷闷的，没说话。而方懿圆出身官宦世家，什么场面没见过，自诩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女人，站定地看着，也没说话。

“咳咳——”好一会儿，见及闵炎凉还挺受用的一心看着桃李系着，也没个推辞，知言话不能说，还不能咳嗽两声了？于是觑了眼方懿圆的脸色后，故意亮着嗓门儿清了下嗓。

闻及有人来，还是二少奶奶！桃李骇涩上前同方懿圆请了个安后，便退下了。

见桃李走了，方懿圆又是一脸不显山不露水地走来，闵炎凉一垂眼，凝了那荷包半晌，道：“前不久…桃李给二哥浣衣时，听说他丢了个钱袋，想来我也没个记性的不知什么时候弄丢了一个，所以…”说着就见方懿圆的眉宇间渐端着一种令人至上而下的、她前所未有过的压迫感，一时是也不是地干脆道：“我，拿她当姐姐的，信不信随你！不信，你去问二哥，他也有一个！”说完调头就要走。

“站住！”方懿圆一开口便有些不怒自威，“我是在跟你计较这些吗？闵炎凉。”

闵炎凉一下被震住了脚，转身同方懿圆相视了片刻后，一侧身进了屋，又很快从屋里出来，“啪——”将手上的账本全撂给了方懿圆，“你要的，全在这了。我这总可以走了吧！”也是说走就走，一刻也不留，把方懿圆晾在原地怔着。

“嘿——什么脾气这是！”见他近来躲瘟神似的躲着自家小姐还有礼了？知言实在看不过去地一指他的背影道：“小姐，想当初，您就真不该救他！这么戗言冷语的，就该让他在欲/火焚堆儿里活活烧死…”

“啧，行了！刚还好好的，又开始了不是！”看着闵炎凉汲汲地又奔着西苑去了，方懿圆想想而没有多想，一低眼，看着手中的账本呢喃道：“与其说是我救了她，倒不如说她才是救人于水火的那一个…”说着想想后又对知言道：“去！把小六子叫来，我有话同他说。”

很快，看着小六子怀揣着账本行色匆匆地去了，又见他入夜时紧赶慢赶地回来回禀说什么账本都如约送到了该送的地方，且还请二少奶奶放心…知言这才见在外室门口转悠了一下午的方懿圆总算是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于是八卦地扯了小六子到一边，小声地打听着问府上是不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小六子只管按时送账上门，哪知道这么多，直摇头道：“不知道！想知道的，问二少奶奶去！”

“嘿——给你笑脸你还蹬鼻子上脸了！”不满他这一态度，知言当即扯了一把。又见他溜着两个眼珠子不间地往自家小姐身上瞟，转而八卦地道：“那、我问你一个知道的。”

“什么？”一见方懿圆回身进了屋，小六子显然没了耐性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你…！”哎——算了，谁让自家小姐让自己哄着点儿他呢，知言忍气吞声地道：“你就说…那天你说你还看见你家少爷和那丫头后来还什么了？”

“什么什么？！”小六子听得云里雾绕的。

“就是你说…你见过你祖宗和那丫头好过，可后来呢？”知言强调着问着：“后来还怎么了？”

“后来？”小六子稍加思索了会儿后，“喔——！喔——！”随即又拿眼审犯人似的上上下下审视了知言一通，眯眼笑道：“想知道啊？”

“嗯。”知言刚一点头，小六子便一攥她的胳膊再一个转身将她死死地抵在墙上戏谑地道：“呵——真想知道啊？”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见他这突如其来的亲近与油腻，知言也是先忍后发地抬起玉臂捶了他两把地道。

“说？有什么好说的？得做才是！”说话间，只见小六子一俯身便在她耳边、颈间、乃至一起一伏的玉酥间十分暧昧又流连忘返地一呼一吸了起来…

“啪！”知言虽出了阁，可也不至于被哪个男子这样轻薄过，实受不住地扬手便掼了他一巴掌，推开他，紧护着领口颤声道：“臭流氓！这么喜欢闻，闻你家娘的去！”

“我…”小六子捂脸正想说什么时，从里屋拿着个钱袋打定主意的方懿圆出来道：“走，找臭流氓算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