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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老子的好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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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打开笔记本电脑,屏幕亮起的蓝光映在他疲惫的脸上。他点开一个复杂的3D建模软件,展示给我看一组我从未见过的建筑模型——那些曲线流畅得不可思议,仿佛活物般在屏幕上蜿蜒生长。

"这是Grasshopper,麻省理工建筑系现在都在用的参数化建模工具。"二哥的声音带着些许兴奋,手指在触控板上流畅地滑动,"你看,通过算法可以生成传统设计无法实现的结构。"

我怔怔地看着屏幕上那些扭曲变形的建筑模型,它们像极了我在噩梦里见过的诡异建筑。

"很厉害。"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谢谢你,二哥。"

二哥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突然压低声音:"小星辰,家里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他的目光落在我包扎的后背上,"父亲从不会这样惩罚你。"

窗外传来树枝刮擦玻璃的声音,像某种生物在抓挠。我攥紧被角,犹豫要不要告诉二哥那些可怕的发现——关于梨花木盒子,关于泥娃娃,关于李元,关于大哥又流产了一个孩子......

走廊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是大哥特有的那种拖着鞋跟的走法。

"小辰,"他忽然严肃起来,"我知道家里有些事情不对劲。这次回来,我发现父亲和大哥的状态都很奇怪。"他顿了顿,"还有你,你最近在办家里的生意吗?"

我心跳漏了一拍。二哥向来敏锐,但没想到他连这个都察觉到了。我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真相,却听见楼下传来争吵声。

"是大哥。"二哥脸色一变,"他肯定发现我把你带出来了。"

果然,很快就有沉重的脚步声逼近。二哥迅速把笔记本电脑合上,起身挡在门前。大哥怒气冲冲地闯进来,看到二哥时明显愣了一下。

"宇昂?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二哥站得笔直,"大哥,小星辰的伤需要休息,我给他讲一讲在美国看到的建筑参数模型。"

"父亲说了要罚跪整晚!"大哥厉声道,"让开!"

二哥纹丝不动:"有什么事,等父亲来了再说。父亲曾经说过,我能以学习高于一切的,现在是和小星辰讨论参数模型。"

大哥明显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向来温和的弟弟会这样强硬,只能把拳头捏得咯咯响,但最终没有动手。两人对峙了几秒,大哥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临走时狠狠摔上了门。

房间里重归寂静,只剩下我急促的呼吸声。二哥的肩膀微微放松,转身时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温和的神情。

"睡吧。"二哥坐回床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守着你。"

我第一次感到这个冰冷的家里还有一丝温暖。窗外的冬日阳光透过纱帘,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二哥打开空调,一下自驱赶了寒气。恍惚间,我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二哥也是这样坐在我床边,给我读那些冒险故事。

"二哥,"我昏昏欲睡地问,"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超自然的东西吗?"

他的手停顿了一下:"为什么这么问?"

"就是......"

"睡吧。"他替我掖好被角,把笔记本电脑塞到我的枕头下,揉了揉我的头发,"明天我教你用那个软件。"

我点点头,意识逐渐模糊。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我似乎听见二哥轻声说:"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你。"

这句话像一道微弱的星光,照亮了我内心最黑暗的角落。

门轻轻关上后,我立刻从枕头下摸出那枚铜钱。离为火,六冲,大凶——和今早卜的卦一模一样。但这次,铜钱烫得几乎要灼伤我的手心。

我抱紧膝盖,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二哥身上,没有那种腐烂的味道。

李元,大哥,父亲......他们身上都有那种泥土里,很深的泥土里,埋葬着的......味道。

.

一月十日,周三。这一天也许是我最后能记得较为清晰的一天了,从这一天往后,我被送到精神病院里,并不能够准确的描述出日期的变化。

"病人表现出明显的性取向认知障碍,需要系统性矫正治疗。"

精神病院长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躺在冰冷的诊疗床上,手腕和脚踝被皮质束缚带固定,太阳穴贴着电极片。天花板的日光灯刺得眼睛生疼,但我已经连抬手遮挡的力气都没有了。

"开始吧。"父亲的声音冷漠得像在讨论天气。

第一波电流穿透大脑时,我的身体像虾米一样弓起,牙齿狠狠咬住橡胶护具。眼前炸开一片白光,无数记忆碎片在电光中闪回——李元抱着大波,他在健身房套房的厨房里给我热草莓牛奶,他喂我喝粥时指尖的温度......

"还继续吗?"电流停止后,陈院长谄媚地问。

父亲没有回答,只是示意加大剂量。

第二波电流比第一次更猛烈。我听见自己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肌肉痉挛到几乎撕裂。口水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流下,浸湿了枕头。

"星辰啊,"父亲俯身在我耳边低语,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只要你认错,这一切就结束了,我送你到李总身边。"

我透过泪水和汗水模糊的视线,看到他锃亮的皮鞋尖上沾着一小片泥渍——和梨花木盒子上的泥土一模一样。

"我......没错......"我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立刻迎来第三波电流。

这次我直接昏了过去。

醒来时,我躺在单人病房的床上,手臂上插着输液针头。窗外是漆黑的夜,只有走廊的应急灯透过门上的小窗投下一片惨绿。我尝试动了动手指,发现它们像不属于我一样迟钝。

"醒了?"一个护士推门而入,面无表情地检查输液袋,"明天上午还有相亲,院长说你要保持体力。"

我闭上眼,不去看她胸牌上"精神康复中心"的字样。这家私立医院表面光鲜,实则是晋陵权贵处理"问题"的灰色幕后。过去一周,我已经见识了它所有的"治疗"手段:电击、药物、催眠,甚至还有所谓的"厌恶疗法"——强迫我看同性亲密照片时注射催吐剂。

"把药吃了。"护士递来几片白色药丸。

我顺从地吞下,等她离开后立刻抠喉咙吐进便盆。这是严文斌教我的——他主修心理学,曾悄悄告诉我这些"治疗"的真相:电击会损伤记忆,药物会摧毁意志,而所谓的"矫正",不过是有计划的折磨。

吐完药片,我从枕头下摸出一片偷偷藏起的纸板,用指甲在上面划下一道——这是我在记录"治疗"次数。纸板上已经密密麻麻布满划痕,像一道道伤疤。

窗外传来猫头鹰的叫声。我蜷缩在床角,开始默背神婆教我的口诀。这是唯一能保持清醒的方法——如果连这个都忘了,我就真的输了。

"星辰少爷,该准备了。"

天刚蒙蒙亮,护工就粗暴地把我拽起来梳洗。他们给我换上熨烫平整的衬衫和西裤,甚至还喷了些香水。镜中的我脸色惨白,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像个精心打扮的僵尸。

"今天来的是陈氏珠宝的千金,"护工边给我梳头边说,"你可别像上次那样一声不吭。"

我麻木地任他摆布。自从"治疗"开始,父亲每周都会安排不同的名媛来"相亲"。那些女孩有的娇羞,有的活泼,但眼里都藏着同样的算计——厉家的财富值得她们忍受一个"精神有问题"的联姻对象。

而厉家迫切的需要子嗣,尤其是男孩,自从大哥的孩子莫名其妙的流产之后,父亲几近偏执的认为我才是最不祥的邪物,名义上我是家里最后一个男孩,从我之后,再没有男丁出生,因此供养的邪物也越来越没有章法,从原先一旬十二年一次的献祭,变成了一旦出生就会吸引邪物直接殒命。

厉家视我为这一切的突破口。

会客室阳光明媚,与病房的阴冷形成鲜明对比。陈小姐穿着淡粉色连衣裙,正优雅地小口啜茶。看到我进来,她露出标准的社交微笑。

"久仰厉小少爷大名。"她的声音甜得发腻,"听说您对现代建筑很有研究?"

我沉默地坐在对面,目光落在她颈间的钻石项链上——那是王家倒台后,父亲新扶持了陈家,这位姑娘估计又是一位包装了出道的女明星,想必接手王天芹代言的就是她。

"星辰,"父亲警告地瞪了我一眼,"陈小姐在跟你说话。"

"殡葬建筑倒是很了解。"我机械地回答,"晋陵现在的新区之前有乱葬岗。"

陈小姐的笑容僵在脸上。父亲立刻打圆场:"这孩子最近备考压力大,说话不经大脑。其实他钢琴也弹得不错,是吧小星辰?"

"手被电麻了,"我直视父亲的眼睛,"弹不了了。"

会客室瞬间安静得可怕。陈小姐尴尬地摆弄茶匙,父亲的眼神冷得能杀人。

"星辰?"父亲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林小姐问你平时有什么爱好。"

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看闲书...和散步。"

"太好了!"林小姐如获大赦,"我也爱散步!不如我们现在去花园走走?"

父亲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点头同意。护工立刻上前,表面是陪同,实则是监视。

花园里阳光正好,玫瑰开得娇艳。林小姐挽着我的手臂,喋喋不休地讲着巴黎时装周见闻。我机械地应和,全部注意力都在不远处的大门上。

接下来的"治疗"我异常配合,甚至主动和院长讨论"病情好转"。父亲很满意,破例允许我每天在护工陪同下弹一小时钢琴。

不知道是第几天下午,我终于得到机会到钢琴室里,护士告诉我有个做课题的大学生来参观,就在钢琴室里面见个面,有心理测试题给我做。

我点头应付,扯着拘束衣的带子坐在了琴凳上,翻开谱子,一点也不想看。不管是谁,这都是一线生机。我焦急的等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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